第二天下午，我仰躺在草地上，享受阳光透过树叶的温暖，想着如何把这些融入到下一幅画中。朱元礼声称他有麻烦的使者事务要处理，留下我和谷红安自行其是，这位高领主带我去了他魔法森林里的另一个美丽地点。

但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星光池，没有彩虹瀑布。这里只是一个被垂柳守护的草地，清澈的小溪流过。我们在舒适的沉默中休息，我瞥了一眼谷红安，他在我旁边打盹。他的金发和面具在翡cui地毯上闪闪发光。他尖耳的精致弧度让我停下了动作。

他睁开一只眼睛，慵懒地对我微笑。“那棵垂柳的歌声总能让我入睡。”

“什么的什么？”我说，撑起肘部盯着我们上方的树。

谷红安指向那棵垂柳。树枝在微风中叹息着移动。“它在唱歌。”

“我猜它也会唱战营里的打油诗？”

他微笑着半坐起来，转身看着我。“你是人类，”他说，我翻了个白眼。“你的感官仍然被封闭在一切之外。”

我做了个鬼脸。“只是我众多缺点中的一个。”但这个词——缺点——似乎不再刺痛我了。

他从我头发中拔出一根草。指尖掠过我的脸颊时，我的脸上热气升腾。“我可以让你看到它，”他说。他的手指在我的辫子末端停留，卷起一缕头发。“看到我的世界——听到它，闻到它。”他坐起来时，我的呼吸变得浅薄。“品尝它。”他的眼睛扫过我脖子上渐渐消退的淤青。

“怎么做？”我问，随着他蹲在我面前，热意在我心中绽放。

“每个礼物都要付出代价。”我皱眉，他笑了。“一个吻。”

“绝对不行！”但我的血液加速，我不得不紧握住草地以免触碰他。“你不觉得我看不到这些会让我处于劣势吗？”

“我是高阶精灵——我们不会在不给予的情况下得到。”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说：“好吧。”

他眨了眨眼，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妥协。我隐藏住笑意，坐起来面对他，我们跪在草地上，膝盖相触。我舔了舔嘴唇，心跳飞快，仿佛胸口有只蜂鸟。

“闭上眼睛，”他说，我听话地闭上眼睛，手指紧抓住草地。鸟儿叽喳作响，柳树枝条叹息般摇曳。谷红安跪着站起来，草地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当他的嘴唇轻触我的一个眼睑，然后是另一个，我屏住呼吸。他离开了，我依然气喘吁吁，吻痕仍然停留在皮肤上。

鸟儿的歌声变成了一场交响乐——一场八卦和欢乐的交响乐。我从未听过这么多层次的音乐，从未听过它们之间交织的变奏和主题。在鸟鸣之外，还有一种空灵的旋律——一个女人，忧伤而疲惫……是柳树。我喘着气，睁开眼睛。

世界变得更加丰富，更加清晰。小溪像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彩虹般的水流，流过如丝绸般光滑的石头。树木被一种从它们中心辐射出的微光笼罩，沿着叶子的边缘跳跃。没有刺鼻的金属味——不，魔法的味道变成了茉莉花、丁香和玫瑰的香气。我永远无法画出它的丰富、它的感觉……也许能捕捉到一些部分，但不是全部。

魔法——一切都是魔法，这让我心碎。

我看向谷红安，我的心完全裂开了。

是谷红安，但又不是。不如说，是我梦中的谷红安。他的皮肤闪着金色光泽，头上有一圈阳光般的光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