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帆忙碌的时候,阿螺就继续打理花园里她的花花草草、写写毛笔字或者继续沉迷于她的“网络世界”,她已经学会了好多没有的技能,常常在安予帆叫她吃饭的时候她才走出房间下楼来;偶尔安予帆去二楼,看她没事就教她打游戏娱乐放松一下,开始的时候一直是安予帆赢,可渐渐地,阿螺已经掌握了游戏规则和技巧,冰雪聪慧的她慢慢把安予帆打的落花流水。
阿螺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隶书,一天她去丢垃圾,她练习过的字帖被一个散步的老人看到,老人是个非常有名的书法家,也是来南湖度假的,他看到阿螺的字赞叹其字既古朴厚重又飘逸秀丽,而且还工整精严、端庄博雅,老人看着字帖不停的夸赞阿螺写的字好。他还邀请阿螺有空一定要来他在南湖结识的一群书法爱好者的聚会,一起切磋书法技艺,就这样阿螺交到了一群“老”朋友。
夏意隔三差五地从昆明采买很多生活物资送来给安予帆,看着自己公司叱咤风云的大老板在一个失忆的小女孩面前玩游戏被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很是不服气。自称游戏大神的他决定要一雪前耻,代表GMA出战,信心满满的他还是被阿螺轻松地打败;满脸尴尬的夏意赶忙提议大家出门环湖散心,请大家试驾他买的最新款的跑车,并且请大家去市区吃喝玩乐。
阳光灿烂,微风拂面,几个人正坐在敞篷车里,此刻湖面上浮云低垂,同湖水的波澜连成一片,风儿吹拂着阿螺的秀发,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和陈子安说说笑笑地穿行于花丛之中,在同样的阳光下,她也曾沿着湖畔的绿柳一路前行,要去往某个地方,陈子安模糊的声音让她的心剧烈的疼了起来,她的头脑里往事一幕幕袭来,她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安予帆驾着车但也注意到了阿螺的异样,急忙问阿螺怎么了?
“刚才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画面?”阿螺哽咽着说道。
“没事,没事,你不要着急。”安予帆看着阿螺痛苦的样子,安慰道。
“难道你以前也常常开车环湖?”开着车的夏意好奇地问道。
阿螺摇着头,转头看着窗外,她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解释。
“会不会你发生过车祸?就像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情节,车祸、失忆…”夏意像发现新大陆惊奇地说道。
“能不能说点好的!”坐在副驾上安予帆一脸无奈地说。
心直口快的夏意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我们换不同的车来试试,帮阿螺找回忆,如何?”
“这个可以试试。”安予帆非常赞同。
“嗯。”阿螺也只能点头。
没想到这天过后,安予帆真的让夏意借来了各种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甚至滑板车,带着阿螺依次尝试,在南湖的湖光山色中,找寻着阿螺缺失不完整的“记忆”,可是令安予帆烦恼的是阿螺都摇着头说还是想不起来什么。
“交通工具还有什么呢?”安予帆绞尽脑汁地想着。
这时,电话响起,是夏意打来的,他告诉安予帆,他有一个朋友开了马场,邀请他们去骑马。
“安总,要不再试试骑马?”
“又不是古代人,骑什么马?”
“试试喽,马也是很重要的交通工具,特别是在山高谷深的云南高原,在过去马儿可一直是相当重要的交通工具,云南著名的茶马古道就是靠马匹来运输物资和茶叶的。”
安予帆想了想,点头回答道:“也对,那就试试吧!”
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情,安予帆和夏意带着阿螺来到了马场。马场英俊帅气的老板热情地接待了大家,寒暄之后,老板安排工作人员带大家去换上骑马装。阿螺在一位女孩的帮助指导下穿上骑马装英姿飒爽的走了出来,大家看得呆住了。
“真美呀!”一旁的工作人员连连赞叹道。
“这位小姐姐真是风华绝代的人间绝色呀!”夏意看了也发出赞美道。
“咳咳!骑马装还挺适合她的。”安予帆看着大家看阿螺的眼神,有点不安地大声附和道,同时用力地推了夏意一下。
夏意看着阿螺还没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问安予帆:“怎么了,怎么了?”
“咳咳!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抓紧时间骑马。”安予帆不耐烦地指了指手上的表。
“好的好的,马上就带各位去选马。”一旁的马场老板听到安予帆的话,马上赔笑着说道。
马场老板给阿螺亲自挑选了一匹肌肉结实的枣红的高头大马,安予帆看了看马,担心地说:“这匹马太壮了不合适女孩子。”
“没关系,我会亲自指导她的,保证这位小姐安全的。”马场老板满脸殷勤地对阿螺笑着说道。
“我喜欢这匹马。”阿螺一边用手抚摸着马儿长长的的鬃毛,一边回头看向马场老板,开心的附和说道。马儿两只耳朵竖立着,似乎也感受到阿螺对它的喜欢,头依偎着阿螺的手,两眼放射出神采奕奕的光芒,尾巴翘得高高的,它自己也在夸耀自己。
“可是…”安予帆想再找一个什么借口,好让阿螺可以拒绝马场老板的殷勤,但还没说出,就听到那匹马仰天长啸一声,抖擞着红色的鬃毛,动人肺腑的嘶鸣声响彻马场。
接下来马场老板也给安予帆和夏意选定了两匹马,安排了两个教练负责教导他们两人,老板自己就亲自指导阿螺去了。阿螺和他开心的讨论着如何驾驭这马,马儿特别听阿螺的话,它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红鬃毛,带着阿螺在马场上飞奔。
“真是郎才女貌。”夏意看着欢乐的两人对安予帆说道。
“郎什么郎,不就是骑个马吗,好像谁不会似的!”醋意满满的安予帆不屑地说道。
“安总,这还真需要技术,不然驾驭不了马的。”
“哼,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这马?”
“…”
安予帆看着阿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欢声笑语的讨论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越是急躁的想要快速驯服眼前这匹马,但是他感到这匹马和他八字不合,两个互相嫌弃,练了一会,安予帆就和教练推说天气太闷,自己累了,不太感兴趣骑马,一个人去马场的休息处喝茶;喝茶也不省心,茶是安予帆最不喜欢的陈年老茶,不但苦涩而且气味上头,泡茶烧水时热水还烫到了安予帆的手。看着大家玩的那么开心,安予帆只能一个人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度日如年。
马场上的夏意又被阿螺骑马天赋惊的目瞪口呆,他还在教练的耐心指导下学习上下马鞍,而这看似阿螺一气呵成的动作,他一个大男人做起来也是不易;马儿似乎特别挑人,或者说马儿们嫌弃男人,对他各种不配合,但是马儿越是这样,夏意越是想挑战,但是想和阿螺一样策马飞奔还需时日呀。
不远处的阿螺,骑在马背上,看到夏意的各种骑马姿态被逗得哈哈大笑,那种熟悉欢乐的感觉让她脑海里的记忆片段又再次蹦出,当年和哥哥们骑马的欢乐日子好像又回到了眼前,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回去的路上,阿螺坐在车后开心地说道:
“骑马真开心!”
开着车的夏意侧头和安予帆互相看了看,夏意无奈地表示他看出来了,而且称赞阿螺马术技艺还非常不错。
突然,安予帆急切地问阿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嗯,是想起了点,但是…”阿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嘟着嘴摇着头看向窗外。
“想起了什么?”安予帆追着问道。
“我常常骑着马…和许多人?”
“那些人都是谁?”夏意惊喜地大声问道。
“…不知道,…,但这一切非常的熟悉…”阿螺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想起了哥哥们,还有常常和自己骑马的那个人和安予帆长的一样,而且自己还亲手杀了他,更是和他们解释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吧,你会骑马不用讲大家今天都看到了。”夏意失望地撇着嘴继续开着车。
阿螺失落地抱着头,闭上了眼睛。
“不要逼她想了,没事,我们慢慢来,今天就当我们出来散散心。”安予帆忙安慰阿螺道。
夏意看阿螺着急的样子,也赶忙转移话题,说道;“阿螺,我朋友说你很有骑马天赋,他希望你常常来他那里骑马,他可以免费喔。他说他还可以指导你成为专业的骑手。”夏意笑着说道。
“这个就算了。”还不等阿螺回答,安予帆已经替阿螺拒绝了。
“为什么,我真的很喜欢骑马。”阿螺气鼓鼓嘟着嘴问安予帆。
“你喜欢骑马,我可以陪你去别的地方骑。”
“可是我喜欢那个马场而且还免费呀。”
“免费也不能来。”
“你这人真奇怪…”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一旁的夏意看了看两人,憋着笑说道,他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丝醋意。
三人回了别墅,安予帆还有些生气,故意拉着夏意去他房间讨论设计上的事。他让夏意带来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送去给阿螺使用,换回了他原来的那台,他那台电脑很多设计资料,数据都存在里面。阿螺看着新的电脑,但是她今天不打算玩电脑,她不知道安予帆为什么不高兴,想着要不准备一份宵夜犒劳一下他们辛苦陪自己。
两人工作了一会,安予帆都心不在焉,他突然想起阿螺提到过她的家乡,就疑惑地问夏意:“云南有伽罗湖吗?”
“什么湖?”
“伽罗湖。”
“云南有滇池、洱海、阳宗海、南湖、念湖,杞麓湖、泸沽湖,还真没有听说过伽罗湖…也许…是我孤陋寡闻,我去打听一下,可能在什么深山老林里,不被人熟知。”
“好的,又要麻烦你了!”
“安总,不要那么客气,大家都是兄弟,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云南有这个湖?”
“…啊,没什么了,也是突然想到。”
安予帆和夏意聊完之后走出房间,正好看到阿螺在厨房里为他们准备宵夜的开心忙碌的模样,安予帆心中的气也消了。他想尽力给这个女孩的新生活安排好了一切,让她能够快乐开心,他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马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莫名奇妙的生气。
宵夜很快就好了,冰雪聪慧的阿螺终于有了短板,她犒劳大家的夜宵让安予帆和夏意大为震惊,味觉被刺激的体无完肤。好在冰箱里还有面包可以给大家果腹,夏意提议吃着面包配红酒在院子里聊各自有趣的事,当然糗事更好。
高原夏日的夜晚,湖风习习,院子里花香阵阵,爽朗的夏意开心地聊着他的各自糗事,逗得安予帆和阿螺哈哈大笑。
夏意离开后,安予帆收拾完厨房,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喝了好多酒的阿螺已经看着电视在沙发上睡着了,安予帆担心她着凉,给她盖一床毯子,他看着阿螺的脸,想着自从这个女孩意外闯入他的世界,以前一个人那种孤独苦涩的滋味似乎没有了,他喜欢别墅里充满了阿螺的气息。雨后的夜有些微凉,他轻轻地唤她,阿螺依然睡得很熟,安予帆只能把她抱起,抱到二楼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才慢慢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南湖夏天的夜是那么安静,一场大雨过后使空气更加清新通透,夜晚的天空浩瀚无垠,璀璨的星空似乎触手可及,银河如同一条宽广的大江,泛着耀眼的光芒千年万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