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可怖,江浸月总觉得后背麻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而且还离得挺近。
但她回头,背后是靠得还算接近的徐行。
二人中间的距离也就不超过二十厘米,江浸月劝说自己放下心。
“有间屋子,要进去吗?”
背后的徐行开口,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江浸月的心瞬间紧了一下又松开。
她转过身去,发现她的脸都已经快贴在门上了。
黑雾中,可视度大约就是这个距离。
江浸月伸出手,碰上门的指尖湿润。
这里的空气太过潮湿,长年累月的侵蚀,浸润了木门。
江浸月转过头去看徐行,带着询问,二人视线相撞,徐行郑重地点了点头。
手腕间稍稍一使劲,那扇绿漆因年头过久儿裂成一条一条的木门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木门虽然很重,应当是泡了水的缘故,但它很却很顺滑,推开的过程中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儿。
徐行、江浸月二人警惕的目光紧紧地跟着木门的动作,里面黑幽幽的空间一下子展开在眼前。
里面的场景让二人屏住了呼吸,徐行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避让。
黑乎乎的墙上罗列着大大小小的刀具,有些刀的刀面上还有些不明物质,黏黏的、皱皱的叠在一起。
墙上半吊着的不明肉体,有些干涸的空洞似乎在死死地盯着你,盯到你不自觉地深陷其中,然后再困住你。
“哒、哒、哒……”
风从二人之间穿过,径直地吹进屋子里,然后就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执拗地用脑袋撞着墙,一声一声,节奏规律而急促。
徐行是一口气都不敢喘。
这场景真的是……太臭了!
江浸月走进门去,用手扒拉了扒拉几乎顶着她头顶大小不一却形状相似的肉块。
“你别动它!”
徐行在身后大喊了一声,神色紧张。
“嗯?”江浸月回过头去。
徐行压住反胃的恶心,因呼吸不畅导致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虚,“鱼干……最臭了。”
江浸月明白过来,一下笑了起来,“我还打算看看它们坏没坏,打算留着吃呢!”
“太恶心了。”徐行的表情皱到了一起,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这是一间小渔屋,除了屋内有些破旧,倒是硬件配置倒是一应俱全。
江浸月不再碰那鱼干,而是往里走了走,探索着里面的环境,她摸黑摸索起桌面上的火柴盒。
“唰!”一声,黑暗中终于有了些光亮。
她点亮蜡烛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哐哐”撞大墙的的尼龙渔网拽下来。
“咔啦啦!”
一大坨渔网快速坠下来,带来铺面的霉味儿和其它杂物,江浸月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她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捂嘴,但右手上的渔网却沉得坠着她没抬起来,低头去看,这才注意到这渔网粗的不像是平常的渔网。
她用手捻开绳体,一指粗的渔网是有三股线编织而成的。
什么鱼能用得上这么粗的渔网?
江浸月的心中有些疑惑。
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去。
见徐行走了进来,已经把门关上了。
看样子,他是像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碍,捂着鼻子低头绕过那令他作呕的鱼干群,走到江浸月身边,用手指了指东侧。
“这里有张床,一会儿晚上就睡这儿吧!”
江浸月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