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不解，那只想要扶起她的手顿在空中。

江浸月看着那只手，伸出手想要试探着什么。在她放上去的一瞬间，沈枢握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是会跳的。”站起身来的江浸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盯着那只手，喃喃自语道。

“江浸月，你到底怎么了！”沈枢有些心慌。

她抬眼看向一脸不悦的沈枢，茫然的表情再次附上她的脸，“我累了，你走吧！”

“江浸月！”

一时二者无言。

过了良久，江浸月才说道：“真的累了……”

这话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那么的有气无力，听不出任何生机。

“我累了，真的累了。”

这样的天，太冷了，相拥着寂静而来。江浸月的眼角再次落下来一滴泪，心酸翻涌而出，痛的遏制住呼吸。

“以后要精彩地活着。”

江浸月鼻子一酸，这是江卓雪弥留之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的。可是她就是骗子，明明之前说好要一直一直陪着自己的，可现在却食言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了！难道就是为了那一个人设，就一定要众叛亲离来衬托这所谓的爱情吗？

她的眼神幽幽地盘上沈枢，苦笑出声。

她摇了摇头。这个被人定义的世界，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沈枢，你开心吗？”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一切，你开心吗？”

沈枢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或者说，你累吗？我生病你跑来照顾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不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江浸月走近他。

“有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你自己愿意的吗？”

当然是愿意的，沈枢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一次又一次推掉的国际会议，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这真的是你的本心吗？”

江浸月字字珠玑，但可惜对面的沈枢没有任何感觉。对啊！他只能偶尔在爱情的事情上“活”一次罢了。

“沈枢，没有人被打成筛子之后还能活，但是你可以，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沈枢，你书架上的那些书你有打开过吗？”

什么意思？

“那些书上没有字！一个字都没有！因为那些书名都是编造的，没有人为它们书写内容！没有！从来没有！”

沈枢心中某一根弦瞬间断裂，无穷无尽的疑问向他扑面而来，什么东西在大脑里建立了一个奇异世界。

只一瞬，江浸月看见漫天的潮水向她涌来。瞬间，她被湮灭其中，她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你杀不死我的，我的意识永远存在。

慌神中，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睁开眼，在漫天的潮水中，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清来者是沈枢。她用尽此生最大的气力将他的手拨开，由着自己一寸一寸地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