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松抢点攻进一个球之后，温淼下意识地望向陈寒暑。那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温淼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野心：世界杯夺冠，也许不是完全的痴人说梦。

场上还有个闲人，是真的闲。

她就是既不懂球，对「寒暑足球」理论也只略懂一二的秦青。

她一会儿瞅瞅电脑屏幕，一会儿看看球赛。百无聊赖之际，拿起一支笔和一个画板，在场边设计起服装来。

因为秦青的理想职业，就是服装设计。足球嘛，对她来说，只是为了赚快钱。

……

对抗赛的上半场结束后。

秦青看了看上半场的数据，然后对模型提出了几个调整意见，然后又开始埋头自己的服装设计去了。

陈寒暑和沈毅东对着手上的数据商量了一小会，又让几个球员摘下耳机，其中就包括温淼。

陈寒暑同时指示，下半场的节奏要再提高一个档次。

球员们嘴巴上没说什么，私下里，抱怨不少，说这样的比赛闻所未闻，且不说正式比赛不允许佩戴耳机，就算允许，经常听不清，听清了也没那么快反应，不是瞎折腾吗？

“淼哥，要不你再去跟陈指说下，让大家都把耳机摘了，以前怎么踢，现在还怎么踢。”

“是啊，是啊。以前踢得虽然差，但至少还知道怎么踢。”

温淼瞟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以前的踢法，能让我们获得冠军吗？”

“这……”两人一滞，仍不服输地说，“这样子练下去，我怕回俱乐部都不会踢球了。”

温淼望着仍在忙碌的陈寒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应队友，说了句：“也许我们本来就不会踢球。”

“你没事吧，该不会被那家伙洗脑了？”两个人瞪着眼看着温淼。

话不投机半句多！

温淼丢下毛巾，默默走开。

……

下半场开始。

体力的消耗和节奏的加快，两个效应叠加在一起，整体场面更加惨不忍睹。

然而，球员们两极分化更加明显。

学生球员整体表现比老国脚们高出一筹。凭借对「寒暑足球」更深刻的理解，在指令不畅的情况下，他们也能及时做出调整。

另一个分化让人意想不到，摘掉耳机的球员，表现明显高出戴着耳机的球员。

不少老国脚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嘴里不停嘀咕：“陈寒暑怕是瞎了吧，事实已经证明，不戴耳机踢得更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他可能太自恋了，搞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寒暑足球」，我看就是哗众取众。”

只可惜，陈寒暑眼里只有如瀑的数据，压根没看几眼球员在场上的表现。

比赛终于结束了。

许多球员垂头丧气地走下场。

陈寒暑伸了伸懒腰，满脸堆笑，他对今天的成果很满意！

还特别逮住徐海，问了句：“感受怎么样？”

徐海黑着脸，说：“好饿！”

咕咕……

陈寒暑扭头一看，温淼正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也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