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您动身阻止我们，我们当中就有人会杀死您想保护的那位。”巴尔说道，“我们并不是什么高尚的存在，多罗琉伊鲁大人，我们会用一切手段达成目的，如果您想保护她，就不要阻碍我们。”

说完这句话，巴尔挥动手中的长剑打开了空间裂隙，多罗琉伊鲁本想阻止他，但他看清了那把剑——那是苍生之浩劫。多罗琉伊鲁当然不怕他们，但他忌惮苍生之浩劫的能力，他不知道巴尔能把它的能力发挥到什么程度，但如果巴尔能发动神具，潘多拉毫无疑问会陷入危险。

七十二道身影钻入裂隙消失不见，多罗琉伊鲁犹豫了很久，他叹了口气，最终选择挥手关闭了裂隙。他回到潘多拉身边将她抱起，看着她的脸庞陷入了沉默。现在的他和潘多拉并不只是联手作战的关系，经历了时间线观测，他送到过去的虚无投影所经历的一切，他都有着完整的记忆，潘多拉也一样。就算这段经历是虚假的，但对他们来说，这段记忆是绝对真实的。

这一次，他同样选择了自私。

“这样真的好吗？”怀中的潘多拉突然开口，他立刻警觉地探查，这次确确实实是潘多拉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多罗琉伊鲁的神情变得柔和了。

“从兰顿的本源离开我的身体开始，我的意识就慢慢恢复了。”潘多拉笑了笑。

“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会保护你的。”多罗琉伊鲁也露出了微笑。

“只保护我真的好吗，就这样把其他的神放着不管？”

“我的职责是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神明的生死在职责之外，如果能允许我任性的话，保护你一个就够了。”多罗琉伊鲁摇了摇头。

“你好残忍啊……”潘多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拥抱着他，“经历了那些之后，你让我怎么舍得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种事情不需要经历第二次了，我不允许你死。”多罗琉伊鲁咬了咬牙。

“我可以这样任性吗？”潘多拉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我不是都让你任性那么多年了吗，怎么现在才问这个？”多罗琉伊鲁笑了笑。

“可那是虚假的过去，不是吗？”

“对整个世界来说是虚假的，但对我们来说是真实的，这就够了。”多罗琉伊鲁说道，“这可是独属于我们两个的记忆，我可不允许你私自否认它。”

“知道吗，我并不是害怕死亡，我很愿意为了你赴死，但一想到之后你都不会再陪在我身边了，我就不愿意死。”潘多拉说道。

“那就好好活着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多罗琉伊鲁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他不愿意再一次失去潘多拉，如果再次目睹她的死亡，他不敢想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而他卸下的担子，也只能扔给被送去大虚无世界的溟神夜了。

……

溟神夜睁开了眼睛，昨天的咒术练习让他十分疲惫，以至于一觉睡到了接近中午。今天是和泰坦学习武技的日子，他换上方便练习的战斗服，整理好床出了门。今天是溟神夜来到大虚无世界的第十二年，现在他的脸上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已经是青年的气质和长相了。他幽蓝的中长发被束起，完整地露出了如绝世美女一般俊秀的面容，异色的双瞳更是为这张堪称完美的脸增添了几分奇异色彩。

远远地看到了背对着他肃立的泰坦，溟神夜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无声拔刀斩出，数里之隔踏步及至，而在即将命中之时，他看到了泰坦半回头，对他露出了笑容。泰坦的斩击并不刁钻，溟神夜看得清清楚楚，但就是躲不开，只能正面接住这一刀，结果就是被剑气掀飞出去几十米。

“靠偷袭都不能赢我一招，你还是太嫩了啊，溟神夜。”泰坦转过身来，挑眉歪嘴一笑。

“两年。”溟神夜收刀入鞘，“两年内，我的剑术必定赶上你。”

“好啊，我等着。”泰坦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是在回想着十二年前第一次遇到溟神夜的那天。他和弥赛亚没有等来潘多拉，但是从潘多拉交给溟神夜的启示录中得知了那无妄之灾的来历，他至今也都记得潘多拉留给他们的那句话。

“你们一定要尽力帮助溟神夜成长，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