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怒气冲冲地威胁:“吴筒,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天天来你摊位前嚷嚷,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张老三,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样吧,我可以免费再给你一套新的陶器,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这就小瞧我了。”张老三不依不饶:“倒显得我在讹诈你一般。今日不要你的陶器,要的是公道!你必须承认你的陶器有问题!”
这张老三看着其貌不扬,却也是个执拗人。曹植如是想着,只听闻谢令裳盈盈开口道,“两位,争吵无益,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你这个小女子,又是何人?”
这到底不比襄阳,竟无人识得谢医师。
谢令裳生的冰肌莹彻,瞧着倒有一股清雅灵秀,“我们何不让市集中的其他陶器工匠来检验一下这些陶器?这样既能证明陶器的质量,也能还双方一个公道。”
张老三怀疑地说:“哼,谁知道这些工匠会不会偏袒他?”
“这小姐说的对,我愿意接受检验,我的陶器没有问题!”吴筒急切地表示。
众人议论纷纷,张老三迫于大家的目光,且认为信心十足,必是这商贩弄虚作假,自也是应了谢令裳的提议。
不多时,就有好事者将其余陶器商铺中的几位老工匠请到了此处,他们仔细地检查了吴筒摊位上的陶器。
“这些陶器烧制的色泽温润,质地坚硬,且这纹路……似是古法烧制,却是好手艺啊!”
周围的人群闻言,纷纷又投来疑惑的目光,难不成这张老三是想讹人不成?
“确实如此,再者吴筒的陶器在市集上是出了名的耐用。”
吴筒说道:“我这里不光烧制质量有保重,就算有那破损之处也不会拿出来卖,那不是砸我自家招牌吗?”
谢令裳见工匠们给出了一致的结论,便提出了进一步的实验。
张老三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陶碗轻轻敲击了几下,陶碗依旧完好无损。他惊讶地说:“这...这怎么可能?我买的那只怎么会裂了呢?”
曹植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他还未曾询问,谢令裳已经开口:“那陶碗是如何破裂的呢?”
“我家婆娘用这陶碗放在炉灶上给我热粥,我觉得这碗太小了,便让她换了大瓮去热。我可是个勤快人,在家里哪能光让婆娘做活计,于是便将碗放到井水里洗。
谁想到一遇井水,这碗竟然裂开了。”张老三一脸费解,“可怎么如今这又磕又碰的,反而不裂了呢?”
说道这里,他又怒目而视,瞪着吴筒:“定是你将最差的那只碗卖于我,你这里都是好碗,自然不会开裂。”
谢令裳笑道:“这便是了。”
说罢,她从身上摸出银钱,递给吴筒:“老板,我买你一只碗,咱们复原一下张老三那只碗的碎裂过程。”
“这位姑娘,只要能解我今日冤屈,别说一只碗,十只给你也行。”吴筒摆手,递给谢令裳一只新碗,并不要她的钱。谢令裳接过碗,先是放在旁边的炉火上加热,待碗热起来后,又迅速用筷子夹起来放入旁边准备好的一盆井水中。
只听得“咔”的一声,陶碗应声而裂。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张老三更是瞪大了眼睛。
谢令裳微笑着解释:“这陶器在炉火上加热后,再接触井水。骤热骤冷,便容易开裂。”
张老三恍然大悟,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原来如此,是我误会老板了。”
吴筒见洗脱清白,也松了一口气:“无妨无妨,以后有什么问题,咱们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吵起来便好。”
“不行!”张老三又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