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它盘得动好了,下面全是水,可没任何着力点,至于井壁,溜溜光。
只是它老在下面狗叫,说不得就会引来其他人,虽然声音很小,但应该比虫子爬的声音大。
陈小年左看右看,将还留在不动盘上的磨心抠了下来,狠狠的塞进了磨眼中。
呼。
陈小年长出一气,一屁坐在“井盖”上愁的直挠头。
这么找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还赶着出门呢。
伯劳这狗东西,不是生来拖我后腿的吧……
要不,还是去问问青夫人?
给人捏住点“痛脚”也不全是坏事,万一她“主动”帮我找了出来呢?到时候就拿“解药”跟她换人?
还是说让那狗日的自求多福去?
一连串的念头在陈小年脑中划过。
啧,烦死个人!
双手抱胸的青夫人,瞅着还杵在门口当看门狗的小胖子,就烦得脚尖痒痒。
“拿出跟我拼了的那股气势来啊,给人小姑娘一巴掌打放屁了?”
徐小胖闻言抬起头,望着在月下显得无比清高的妖女,神色犹豫张口欲言。
“怎么,想走就走啊,小姑娘已经给你恩公的准夫人哄睡着了,没人再打你巴掌了,等会儿公子回来,我就说你给妖怪叼了去,我打不过。”
趴在屋内假寐的好姑娘耳朵一动,她有些着脑,可算是给这高脚鸡拿着口实了,可笑的是还在人先母坟前主动拿这事压人呢。
外间徐小胖还是没忍住,小声的问出了,他想知道又怕知道的问题。
“他很厉害吗?”
啊?
双手环胸的青夫人愣了一下,她低下头,俯视着蹲着身还没她膝盖高的一滩肥肉。
这小子被打了一巴掌后,可一直没开口说话,就跟伤了脑子一样。
这一开口的问题,有点出人意料。
呵,青夫人嗤笑道:“你在那坐了至少三个时辰了,不会是一直在想这个吧?”
徐小胖神色复杂,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青夫人刚想回答小胖子的问题,忽的眼珠一转,反问道:“你先说说他之前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是不是这里最能耐的人。”
听到这个,门内的耳朵也立了起来。
而在听了青夫人的问题后,徐小胖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细细思考过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他最烦的人。
徐小胖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环视一周。
月下静静悄悄的草猛巷,早被人遗忘,脚下这个小院,他也多年不曾踏足了……
他从小就很……厉害,没有同龄人能比过他,甚至一些大几岁的,也比不过。
不少人说他是怪胎,我问过老徐为什么,老徐说人打会走路就跟着他娘进山了。
那时候,我还不胖,他也不是死鱼眼,话也多,也很愿意跟大家玩,我们关系也还好。
还会被我激到出镇拼胆气。
但八岁那年后就不一样了,他娘生了场大病,走了。他背着怪胎瘟神的名头四处求人,想给他娘办的体面一些,但因为大家都忌讳陈姓人,结果可想而知。
老徐就叫我拿着钱,去门口等着,他肯定会求上来的。
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徐家是最有钱的,他反而最后一个求上门。
后来他就一直独来独往了,几乎整天都找不到人,除了和伯劳一起欺负越来越胖的我外,就只有在城门口能看见他。
有时候,他会在那听人说书,但更多的时候,都是路过。
还有,在年节和祭祖时,他会出现在会上,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宰牛杀羊一直是陈家人的事,他大概是不会去的。
自从他娘走后,他就一直表现的很,普通。
被当初比不过他的人欺负,也从不还手。
慢慢的,也没人注意他了,估计大家都忘了草猛巷中还住着人,因为昨天那么大的事,都没人去通知他。
不然的话,老徐大概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