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年!!”
看着擦肩而过的身影,徐小胖一声大喊转回身,猛的拽过背篓,将草药草鞋悉数倒出。
伯劳刚要伸手去拉徐小胖,下一刻就被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
反了你们了!
伯劳刚刚抬起头就被按了下去。
“小胖杂!你今天动他一下试试!”
“等会再收拾你!”
徐小胖话罢,转头一口唾沫吐在陈小年脚面子上,随后又歪着头看了眼陈小年的表情。
又要忍是吧,往日里就算了,今天我看你还能忍!
徐小胖重哼一声转过身,踩着草药开始解裤头。
“就让我看看你们这对哥们到底有多铁!”
胀如猪尿泡的肚腩就在头顶,亦如八年前草蜢巷雨夜一般光景,如果不是小年拉着他娘亲赶到……
几番挣扎,伯劳脚下草鞋蹬烂趾甲蹬翻,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突然就不动了。
叮~
“放开他。”
伴随着平静声音的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柴刀。
“放,放开他!”
意料之外的威胁让徐小胖心头惊怒交加,以至于裤头滑到脚面上也不自知。
一众少年都不用徐小胖开口,伯劳已经龇牙咧嘴的站起来了。
这泥腿子莫不是疯了,开玩笑而已,至于把刀架在徐少的脖子上吗,全镇上下最金贵的身子可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他不怕死吗!
还得是小年,看看这死鱼一般的眼神,听听这公鸭一般的嗓子,像啊。对了对了,还有那把锃光瓦亮的柴刀,这柴刀……
“还不去看看你的宝贝。”
陈小年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事都架到这份上了,伯劳也就弄的跟生离死别般一抹脸儿,还真就给他挤出两滴狗尿来。
“小年,你一定等我回来啊!”
陈小年脸皮一抽,真他娘的像。
嗖嗖的穿裆风使得徐小胖的脸色青红不定,一众小弟可就在旁边,他堂堂徐大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泥腿子拿捏了!
“杂种!老子赌十两银子你不敢动老子一根毛,就和你八年前从老子这一头一头磕走的匣子钱一样多。”
徐小胖叫嚷着转过身子,当他看到陈小年的眼神时心中更恨。
镇上半数人家都欠老徐家钱,但他最恼火的是陈小年,特别是那双死鱼眼,没有一点下等人的自觉,好想给他抠出来踩烂!
就好像要故意激怒陈小年一般,徐小胖指着陈小年的鼻子又道:
“如果老子输了,你那同你一样贱的娘!就当是我徐家帮你埋了,敢不敢赌!”
视线外,支棱着耳朵的伯劳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就往回颠,怎么就忘记这死胖杂是个公子哥了!
叮~
陈小年手中柴刀一翻面,再次与长命锁刮擦出金击之声。
平静的视线与徐小胖愤怒的目光相交。
“你的命,就值十两银子?”
脖颈上突然变得尖锐的寒意,使得徐小胖的双眼转瞬爬满血丝,当众耍我!
“你不敢!!”
眼看着两人斗鸡似的,将事态顶到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地步,其他少年陆续退场,说好了来做做样子,就有糖豆吃。
现在好了,糖豆没吃到嘴不说,还有可能溅一身“血”。
九曲镇领头羊的晦气可是好沾的。
就当下这种情况,他陈小年伤不伤徐小胖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