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时间快过正午了。
石关镇,简陋的客栈二楼某个房间内。
“盼娘,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等愿哥儿。”
盼娘趴靠在木窗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被树林半遮半掩的官道。
自从昨天来到石关镇住下,她便一直这样盯着,过了一会儿她才回道:
“好,我马上过来。”
就在她正转头回房间吃饭时,眼角余光忽然瞟到远方官道上来了一辆牛车,连忙又转过头,仔细盯着那辆牛车。
牛车上,一位老车夫慢悠悠赶着前面已经疲惫的耕牛,拉着的板车上坐着一个半靠在货物上的年轻人。
坐在牛车上,陈愿打量着前方的小镇,终于到了,不知道盼娘吴婶怎么样了。
县城到石关镇走了四十里路,这一路上陈愿一直在牛车上休息。
正准备伸个懒腰时,忽然看到前方的小楼窗户上有人看着自己,仔细一看,正是盼娘那丫头,当即笑吟吟的对着盼娘挥了挥手。
随着牛车越来越近,盼娘也逐渐看清楚了年轻人的面容,而年轻人正好在此时笑着对盼娘挥了挥手。
是愿哥!愿哥回来了!
“你不是说马上过来吃饭吗,怎么还……”吴婶话还没说完,盼娘就惊喜地说道:
“娘,愿哥回来了!”
吴婶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也朝窗外看去,这时陈愿已经下了牛车,往客栈走来。
半个时辰后。
房间内饭桌上,陈愿三人吃完饭后聊着天。
“……就这样,报完仇之后我便等到五更天开城门,出城后搭上牛车前来石关镇。”
陈愿向盼娘、吴婶二人讲述着昨晚行动的过程,好在事情顺利,没发生什么波折,自己也没有受伤,二人便放下心来。
盼娘问道:“愿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是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去玄州吗?”
“不,等下收拾东西马上就走,现在毕竟还在斛山县,我又杀了徐师爷,而知县身边肯定有高手听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况且县尉李孚有没有回县城还不知道呢。”
“可是愿哥儿,过两三个时辰都要入夜了,我们到时候怎么过夜?”吴婶担忧地说道。
“如果能找到人家借住一宿,那最好不过,没有的话就找个安全的地方露宿,毕竟继续待在石关镇有很大风险”
“娘,听愿哥的吧!”盼娘第一次出远门,只觉得好玩。
吴婶一想,确实只能这样了,于是收拾起了碗筷,盼娘则去收拾衣服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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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山县城衙门内。
“查到凶手没有!”
穿着官服、大腹便便的知县喝着清香沁人的茶水,坐在案桌后,不耐烦地对着候在一旁的捕头王达说道。
王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禀知县大人,从徐师爷和张全财凹陷的伤口来看,他们应该是被人用拳头打死的,可是案发现场并没有留下凶手多少痕迹。
另外张全财的婆娘叶娇娇说,凶手是一名蒙面男子,问了钱财藏在哪里后就把她打昏了,至于其他的事,她说记不清了。”
知县听完大袖一拂,“哼!记不清?本官看她就有问题,把人带上来,我让她好好回忆回忆。”
在知县看来,昨晚幕僚徐师爷和张全财都被杀人劫财,而身边的女人却毫发无损,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