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但他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
他的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和苏景的父亲是故交。
苏景的父母死后,张家人经常照顾苏景,苏景行医用的药,就是从张家那里买来的。
不然以苏景那贴钱看病的做派,早就饿死在街上了。
后来苏景有了点名气,给人看病写下方子,也会推荐他们去张家拿药,一啄一饮,也算是还一点恩情。
因为交往的深,苏景和张二狗的关系也非常好,如今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二狗第一时间就来通知苏景。
苏景背着药囊,跟着张二狗急匆匆走出了胡同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景面带焦急,拽着张二狗急声问道。
张二狗慌忙答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一夜之间,咱们这死了一百多人,有人说是瘟疫,也有人说是妖邪作祟,总之现在外面乱的不得了。”
张二狗急的抓耳挠腮,很想说,却偏偏嘴巴不利索,只顾着带苏景往外面走。
苏景则不断地朝两边看去,发现大街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染病,很多人已经抱着抱着棺材哭哭啼啼,街道上也飘满了白纸。
当真是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
怎么会呢?
苏景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条街他昨天早上还来过,大家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一把抓住了苏景的手。
“苏哥哥,您救救我姐姐吧,她快不行了。”
苏景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可爱少女。
少女身着淡红色的衣服,下身是一条过膝盖的七分裤,小脚穿着草鞋,浑身上下都看着脏兮兮的。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孩的额头有伤,脸颊红肿,像是被人打过似的。
少女名叫潘巧儿,在年幼时和姐姐一起被卖到宁州府的飘香院,因为年龄小,没到开身子的时候,所以一直在干端茶倒水、喂马扫地的杂活。
因为女儿家年幼瘦弱,又常被人欺负,苏景曾多次给她看病,两人年岁差别不大,时常聊天,一来二去,便混的熟了。
甚至,潘巧儿还会给他介绍病人,都是飘香院里的人,兜里有钱,苏景有时看好了病还会多得到些药费。
因此,苏景和潘巧儿关系那是相当不错的。
她的姐姐名叫潘笑儿,如今就在这飘香院里卖身。
苏景看着潘巧儿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不禁心生怜惜,脚步一转便跟着巧儿走进了飘香院。
此时,原本客满盈房的飘香院里人迹寥寥,许多卖身、卖艺的女子都倚在门口盯着一个方向看,见到苏景进门,顿时招呼起来。
“苏大夫来了!”
“姐妹们,快让开,苏大夫来了!”
一群莺莺燕燕看到苏景进门,眸子里顿时闪烁着亮光,纷纷凑上来,或拽起袖子,或拉着胳膊,甚至还有一人嫌潘巧儿碍事,一屁股将其顶开,自个儿钻进苏景怀中,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苏景大感窘迫,只因自己内科、外科都看,妇科这块也看,这些姑娘们有时也会找他看病。
因为诊金公道、口碑良好,再加上生了一副好模样,苏景在这飘香院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如今被女儿们围在中间,浓郁的脂粉气熏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被动上楼,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此时,房间大门敞开,里面凌乱不堪,周围人都躲在外面,捂着口鼻,没有一人敢进去。
如此情形,苏景已然猜出,肯定是里面的姑娘得了疫病,这伙人害怕传染,才会出现这样一幕。
“苏哥哥,姐姐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