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恭喜你了,文骞兄。”
任绯的心猛地一沉,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宁儿姐姐,确实很好,你们俩是天作之合。”
“那么,婚礼的筹备,进行得如何了?”
任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只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衷心感谢你的关怀,婚礼的筹备事宜正顺利进行。”
张泛面带微笑地回答:“至于协助,真的不必要了。”
看着张泛如此的轻描淡写,本就已心怀忧伤的任绯,此刻更是情绪低落,她垂下头,无声的泪水悄然滑落。
任绯的突然落泪,让面对百余乌桓骑兵,都不曾紧张的张泛,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貂蝉,别哭了。”情急之下,张泛紧紧地将任绯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明白……”
任绯听后,从张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
张泛从任绯那充满幽怨的眼神中,解读出许多情感:羞涩、埋怨,以及一丝丝的期待。
“貂蝉,我并非真的愚钝,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
张泛轻轻拭去任绯脸上的泪痕,深深叹息道:“然而我与宁儿已有婚约在先,我也不愿让你受委屈……”
张泛凝视着任绯再次滑落的泪水,只得中断了话语,急忙改口承诺:“我明天就去,不,我现在就去找任庄主提亲,请求他将你许配给我。”
任绯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破涕为笑,继而羞涩难当,口中却说道:“哼,谁要嫁给你。”
话音未落,她便跃上马背,挥鞭疾驰而去,留给张泛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张泛望着任绯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转身向任家山庄走去。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张泛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他心中明白,这一步需要迈出,也必须迈出。他必须向任庄主表明自己的诚意,以求得他的认可。
踏入任家山庄,由于仆人们对张泛并不陌生,因此他毫无阻碍地来到了任昂的书房门前。
随后,他被仆人引领进入书房。
任昂正坐在案前,抬头看了一眼张泛,笑着说道:“文骞来了?快请坐。”
张泛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坦诚地向任昂,陈述了自己的心意。
“庄主,我与宁儿虽有婚约,但感情之事,非人力所能强求。我与任绯情投意合,愿以真心相待。若庄主肯成全,我定不负任绯。”
任昂闻言,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肃穆,张泛一言不发,也不苟言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泛,似乎在审视他的诚意。
在沉默片刻后,任昂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张泛,你若真心待貂蝉,我自不会阻拦。
但你必须明白,貂蝉的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张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深深鞠了一躬:“庄主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让任绯幸福。”
任昂点了点头,示意张泛退下。
任昂看着张泛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叹气。
若从本心讲,任昂自是不愿意的。
然而,任昂并非一个固执己见之人,他深知女儿的心意,也明白张泛的为人。
他更看重的是女儿的幸福,更看好张泛的未来。
此外,像张泛这样非凡的人物,自然不乏众多家长渴望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是现实,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任昂叹了口气,但愿张泛能够坚守他的承诺,不要冷落了任绯的一片痴心吧。
关于聘礼的问题,任昂并未提出任何条件,张泛也未曾主动提起。对他们来说,聘礼无论多少,不过是一种表达心意的方式。
毕竟,以任家目前的财富状况,足以确保任绯未来的生计无忧。因此,又何必过分纠结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