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看见胡小棠在用毛巾给自己擦拭着身子，一下红了脸，又立刻想到姜唯牺牲自己引走大虎，便又红了眼。

“他醒了。”胡小棠站起身来，将毛巾丢进了盆中。

胡直六走到床沿，看着程广平。“你....”眯了眯眼又觉得有些熟悉。

程广平哭着对胡直六说：“死了，都死了啊！”

胡直六一脸茫然，但总算是想起程广平来，说：“你不是服役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死了，都死了啊。”程广平又说了一遍。

胡直六说：“死死死，死什么死，好好说话！”

程广平泣不成声，稳了稳情绪才将众人遇见虎群一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胡直六。

听程广平说完，胡直六吓得立马起了身。

“哎呀完蛋了完蛋了。”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飞奔到路上，将自己的几个老兄弟叫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便聚了三四十人，各个手拿铁锹、铁铲。

胡直六又折返回去将程广平拉了出来，要他带着众人去山上找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行人便又跟着程广平去了。

旭日落到了山脚时，众人才来到程广平口中的事发地。可那儿空无一物，别说尸体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胡直六有些生气起来，“你确定是这里吗？”

程广平傻了眼，他点了点头，“绝对是这里，昨日有个女人崴了脚，大人便带着我们来到这里歇息。”伸手指着一颗树下的干净地，接着说：“你瞧那，我昨日跟姜唯就睡在那儿底下。”

胡直六说：“那人呢？你说被虎群吃了的那些人呢？总不可能连痕迹都没有吧，这干干净净的哪儿像是吃了人的地方。”

程广平也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一行人又确确实实遇见了虎群，可这地上别说尸体了，连点血都不见，就是都跑走了，那一开始就被咬死的那两个官兵呢？思索片刻，又迈步跑了出去。

胡直六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其余人也纷纷跟上二人的步伐。

胡直六在后头说道：“你这小子别想跑啊！老老实实说出来！”

程广平没有理会，沿着溪流边向下跑去。

一路上丝毫痕迹都无，似乎昨夜的腥风血雨真的只是程广平的梦一样。直到他来到自己跟姜唯与大虎缠斗的地方，从草丛中捡起那把铁剑时，这一切便不证自破了。

胡直六等人后脚跟了过来，见程广平手中握着铁剑，纷纷停了下来。

程广平拿着剑对胡直六说：“你看，这把剑就是那两个带着我们的大人的剑。”又指着剑头的血迹说道：“这血就是昨夜我刺破那大虎的身子留下来的，我没有骗人。”

胡直六见到铁剑，脸色一下阴沉起来，他虽然无法判断程广平所言的真假，但他知道这灾祸是准到自己头上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直六走上前去收了剑，又对着大伙说道：“你们就当没见过这剑，都听到了吗？”

见众人没反应，又大喊一遍：“都听到了吗！”

众人才齐声回应道：“听到了。”

胡直六又看向程广平说道：“你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