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才十二岁,整日和他这些个大男人一样,早晚也会熬坏了身子。大约一个月前,花开见花槿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可是近几日却沉稳的像一个大人。
“花槿没有看到大人们回来,还不想睡。”
“那现在便去睡。”
“可是我们还是先把王爷捞出来罢,花槿看他在池水里睡着了。”
两人同时看向那个池水中一动不动的男人,齐子罗还真是睡的奇怪,每次不是坐着就是趴着,这次更奇怪,在这池水中就能睡的这么安稳。
这池水虽浮力大,可是也不能泡一晚上去。花开向花槿点点头,将他捞了出来,又带到他的屋子,为他换了身干净的寝衣。门外的花槿留在了外面,却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躺在齐子罗的床上。因为没有齐子罗的吩咐除了花开谁都不能进,于是她也就没有看清。
外面守着的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枫桥,和那个看起来十分凶的刘显,也没有开口问。
直到花开出来,两个人一同走在这院子中,花槿才开了口:
“里面那位姑娘是?”
“你的仇人。”
花开淡淡的回答,也不管身上滴答的衣服,看着那个一脸茫然的花槿。
“衿尤姑娘。今日就是去截的她。”
全天下都知道魏屴要娶衿尤,当然这不能出门的花槿也听说了一知半点儿,虽然气的发慌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突然花槿脑间涌现的全是冗煜杀她父亲时的样子,发了狠就要去找衿尤,却被花开喊了住:
“傻孩子,你是没听说这个女人的厉害?”
花槿停了步子,毕竟是个孩子再怎么咬着牙,也止不住眼泪的汹涌,而花开只是不再管她,自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不想别人看到她这个可怜的模样,那便不看。
寄人篱下的滋味儿不好受,大仇未报的滋味儿也不好受,那又有什么办法?
邺城外又一队人马涌现,常年驻守边疆的四皇子齐沨王和五皇子齐盛王,而三皇子齐鸢王还随着驻国大将军一起镇守边疆。他们穿着战袍,整齐的排列着,有些疼的睡不着的难民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四哥,这好好的为何会成了这个样子?”
齐盛皱着眉头,不忍再看一眼这可怜的景象,就像打仗看到自己的弟兄死去的那种心疼。齐沨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到悲凉。
因为齐元紧急昭告,不敢怠慢,前皇帝死的时候他们因为边疆蛮夷的一次次小批次的进攻,没有得以赶回来,现在又不知道有什么战事的准备。
说来也奇怪,本好好的边疆,临近缔国的那一块儿怎么突然在近几个月一直发生暴乱?虽然批次小但是将士们因为这一次次的胡搅蛮缠都磨灭了打仗的志气。
每次抓到重要的头领,那头领都自杀,看的人是一愣一愣的。最可气的就是有一次抓住了主要头领,还未听到有用的话时,却被他们的士兵给杀了。
因为这几个月大齐出现的纰漏太多,向前齐帝上报了也没有人注意,只不过现在他们越来越猖狂,也越来越匪夷所思。
现在这天,恐怕就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