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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那三个字,可是字字都关心着她。
仿佛面前又出现那个笑意盈盈的男人,长得很黑,但是不丑,十分憨厚俊俏的脸。
衿尤十分后悔在最后那几日,她故意躲避着任景的示好,原来他一直都在暗示自己冗煜要做什么事情,可是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他宁愿去找齐子罗解决这件事情,却从未让自己有过一丝难过。
她现在倒不想知道任景想要说的事儿,只是拼了命的去找齐子罗,那肯定有是关于一些不想让衿尤知道的事儿。
马车临上山,被一个妇人拦了去,却看到是那个接生婆,她拿着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穿着陈旧的蓑衣,大声喊着:“姑娘!姑娘!”
衿尤慢慢探出一点点头,被侍卫用伞打着,她将接生婆招呼过来,语气轻快的问:
“婶子有事吗?”
其实也不轻快,只是相比这沉重的雨点,声音倒也没显得那么狼狈。
“上次给那个漂亮妇人接生时,不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兄弟给送过来的吗?他说你有偏头痛,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治治,俺就磨了些白芷,冲在茶里服用。这不才晒干就下了大雨,上次忘了和你说,看到你们山上有马车印,俺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你们。对了,这药每日一副就好。”
衿尤不知怎样接过,然后道谢,接生婆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却没有看到衿尤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因为大雨迷了一群人的眼睛,包括衿尤。
她的头倒在车壁上,因为颠簸,被磕了几下。公孙冀文将手放上去,任由车子颠簸,倒也不会伤了这个傻姑娘。
这几日她的院子禁闭着不让任何人进,今天出去下葬任景,才让冗煜得了空,来找衿尤。
衿尤独自空坐在床上,这心里自然也是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一个跟在自己后面说话的人,而自己的门又被突然推开,衿尤红着眼睛看着那个黑乎乎的模样,那个人不高兴的问:
“小衿,你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病秧子,走!我们去讨伐他去!”
她伸着手,喜极而泣:
“富贵儿,你过来,你过来让我瞧瞧是否安好。”
那男人慢慢走来,替衿尤拂去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而衿尤只想抓住他的手,可是一扑,他却变得透明。
“富贵儿,你别吓衿尤好不好。”
她又是哭又是笑,可是那永远笑着的面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门口一丝让人影着的光亮。
待看清门口是谁,衿尤突然的狂躁了起来,将手边能抓的东西全部扔向他,他也不动,也不恼,直到衿尤没了力气,他才慢慢开口:
“收拾收拾自己,三日之后嫁给魏屴的,不能是这么个脆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