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没有过问,本应大好的心情,今日却怕什么来什么,她自知对不起任景,她也明白任景对她的好,这故意躲着,整日也不是法子,又想不出什么对策,于是衿尤还是下了山。
冗煜将阿高叫了去,衿尤明白这个亲哥哥的心思,不就是试探试探他到底是谁?看着衿尤的面子,冗煜便不会动他,况且那日,断崖下便是齐子罗,断崖上的确实是阿高,她看的清楚。
她独自走在山下的那个无名小村,仅仅用手帕遮着脸,走在这碧潭的一条支流边,轻轻的将头探了出去。
那水深的看不到底,今日这热天气站在河水边还有些凉意,近日越来越多的烦心事,她看着湖面那个姣好的面容,漏出的两个杏眼也衬的她莫名的神秘感。
衿尤真的有一头扎进去死了算了的冲动,可是她收回了身子,沉了一口气。
“阿衿,真巧。”
从远处大柳树旁边款款走来一个鹅黄外袍,淡红里衬的男子,他半束着头发,看起来极为潇洒自在。又抬着深蓝色绣金花的靴子,修长的手指甩着一把精致的玉折扇,扇来扇去,像极了偷玩父亲东西的坏小孩儿。
身边自然恭敬的跟着的一身月白的花开,仍旧一副天地都与我无关的脸,可是这内心,充斥着看下文的冲动。
这王爷又说自己是来观察成兴县的水域,却又不自觉的溜达到了这里,说这里的水域奇怪,为什么那么深,还一直强调不该那么深。
花开也不听齐子罗说什么大话,他来哪里,那便跟来。
衿尤扭头要走,而齐子罗只是眯起了眼,脚步一轻便拉住衿尤的袖子,衿尤转了半个圈甩开了他,同时失重,拿出袖口中的木珠,瞪着发酸的眼睛,弹向齐子罗,却都被齐子罗躲开。
她轻巧的横踢了下一旁的大柳树,便想踩一脚为自己助力,然后跳脱这个地方。突然他勾起嘴角,又一把抓住衿尤的胳膊,便狠狠的将衿尤搂到自己的怀中。
花开轻咳了一下,背过了身子。
天上的白云飘过去,遮住了太阳一半的热度,那灼热感也渐渐消去,刺耳的蝉声渐渐平息,周围时而路过几个打水的农夫,不禁都多瞅几眼那眼前的两个相拥的人,自然,也嘲笑了下那个站在一旁不走的花开。
齐子罗的力道,便又多了几分,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子才罢休。他将头埋在衿尤的肩膀上,就这么衿尤背对着他,他的脸在她脖子上,大声呼气的声音,闹的衿尤脖子痒痒的。
衿尤自然挣扎,可是这圈的紧紧的,挣扎又有什么用?他做好的不放开她的准备,就算绑,齐子罗今日也得将她绑回自己的府中!
“放开我!”
她将胳膊使劲儿的向两边打开,他却无赖的回道:
“不放,若你同我回邺城,我便放了你。”
衿尤脑子发涨,想用脚踩齐子罗的脚,可是却被他一只腿也圈着,抵得动也动不了。
“王爷就不怕衿尤多捅你几刀?”
这么不长记性的人,衿尤也是恨的发慌。
“那你就来捅我罢,最好捅死我,别手下留情让我再来找你。”
他的声音小小的,富有磁性,在衿尤耳边轻轻的吐着,衿尤吃痒,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