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什么话,什么不好了,钧儿的病情不是已经好转了,你莫不是诅咒我儿!”陈言臻不耐的反驳,拢了拢衣裳对着那婢女训斥。
这么一吵,李祎泽也从那燥热情欲中回神,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武正祥!”
陈言臻下的就是普通的催情药,毕竟对方是陛下她也不敢下阴毒的,所以药效并不是很强。
自小的宫里长大,李祎泽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后妃们可以争宠,但不能控制他,所以他这会儿脸色黑的厉害。
“去请太医。”深吸了口气,李祎泽身上的燥热稍散了几分,脸色烧红,额间青筋暴起,看向陈言臻时是少有的阴冷,那眸光仿佛淬了毒似的。
进来的武正祥也不敢乱看,接了吩咐就小跑着出去了。
李祎泽攥着拳,指尖几乎要掐入血肉,脑子总算是清醒了几分,也隐隐听到那婢女的话,“你说,大皇子怎么了?”
“陛下,大皇子他这会气息薄弱,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夜里是奴婢守夜,给大皇子掖被角的时候看见他嘴唇发白,一摸额头还烫的厉害,这才发现人晕了过去,太医还没到。”回话的宫女瑟瑟发抖,声音都在发颤还带上了哭腔,生怕下一刻就被处置了。
她说的还轻了,她试探鼻息的时候大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出气,总感觉下一瞬人就要没了,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李祎泽赶忙就去了大皇子的侧殿,瞧见大皇子那模样也是脸色一白,他甚至都要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好在这宫女发现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小太监去请太医,等李祎泽进去看的时候太医已经来了。
是太医院擅长儿科的胡太医,大冷天的跑过来也是一头汗,他过去给孩子看,李祎泽也坐在了一边,他中了药也站不了多久。
陈言臻后知后觉的也进去看孩子,瞧见胡太医拿着针一根一根的扎在孩子身上,一瞬间,心也揪在了一起。
这次李祎泽别说安慰她,没直接训斥责罚也是碍于孩子情况不好。
这屋子里人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胡太医也是屏气凝神的进行针灸,一般来说,是不宜给这般小的孩子针灸的,可这人都要没气了,胡太医也顾不得什么来。
“陛下,赵太医到了。”
李祎泽这会儿也快到极限了,额间已经出了层细密的汗,出去时躲开了轻唤他的陈言臻,径直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陈言臻都不知道该担心什么了,钧儿是她的亲生孩子,这情况她自然担心,可她也担心自己,陛下怕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往后的日子……她真的不敢想象。
凤栖宫这动静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羸弱的大皇子从头到脚几乎都扎了针,眼皮终于掀开了些,胡太医稍松了口气,接过底下人递来的药给孩子喂。
外面李祎泽吃了些药也只是缓解,这种药基本上是没有解药的,要么做那事,要么就抗过药效过了,侧室的炭火足,他待在那边更难耐,便在外面等着。
好一会儿才见胡太医顶着头大汗出来,“如何了?”
胡太医心里也没底,“药喂进去了就是好的,只是大皇子这脉象弱的很,还发着热……”
这般年岁的小孩子,就是普通的发热都能要了命,可大皇子是娘胎里落下的病根,阴虚火旺,再多的炭火也阻止不了他夜里倒汗,所以就容易发热。
他也没少给大皇子看诊,要他说,这孩子也坚韧的很,那么多次都撑着过来,这次更是全身发烫,能不能扛过来,就看命了。
针灸也用上了,后续就是看着孩子隔一个时辰喂次药,大皇子喝药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只中途醒了次,嘴里还喊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