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碧波荡漾随风起。
而船舱内,却是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奶奶的,真当老子不敢杀人?”
刘武骂骂咧咧地吼着,一把捡起包裹,手中的长刀还在滴血。
脚下,躺着一个身着紫色丝绸的中年男人,趴在地上抽搐着,鲜血汩汩渗透船板。
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往那件彰显身份、有着精美刺绣的华服,有一天竟会成为催命符。
刘武又狠狠踹了一脚,让他带着满心的不甘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随后便在他身上肆意翻找起来。
王冲则沉浸在这恐怖的氛围中,脸上挂着一种近乎病态的邪笑。
他极其享受这种众人畏惧他的感觉,别人越恐惧,他便越兴奋。
他每向前一步,面前的人就如惊弓之鸟般往旁边闪躲,生怕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它让我浑身畅快!”
王冲朝着混乱的人群放肆地张狂大笑,而后迈着蛮横跋扈的步伐,朝着前方一个衣裳华丽的男子步步逼近。
“站住!别动,说你们呢!”
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见王冲径直朝他们走来,正欲拉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往旁边避开,却被王冲一声怒喝给定在了原地。
无奈之下,他将妻儿紧紧护在身后。
见避无可避,他只得强装镇定,拱手施礼道:“这位好汉,小生魏延,清河人士,大夏武历二十三年举人,泰山乃金山县县令。此行遵他所邀,去往县衙拜访他老人家。”说着一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几锭碎银递了过去,“也不好让好汉白忙,这是小生全部身家,还请您高抬贵手。”
人群中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随后有人怯生生地小声嘀咕道:“他就是魏延?那个名震青州的第一才子?”
“好像真是他!想当年那可是童生案首,乡试解元呐!若不是双亲接连去世,守孝七年,说不定早已连中三元!”
“是啊,九岁参加县试、府试、院试,皆列榜首,十二岁乡试一举夺魁,真乃文曲星下凡啊!”
随着议论声逐渐变大,人们心中的惊恐似乎被对魏延的敬仰稍稍冲散了一些。
魏延没敢分心,反而充满警惕地看着王冲。
盗匪皆是凶狠毒辣的主,只能顺着他,尽量配合,已经搬出岳父大人了,不知道能不能引起他的忌惮。
“文曲星?”王冲冷哼一声,一把蛮横地夺过银子,随即目露凶光,凶狠地喝道:“那你们看我像不像是个杀星!”
看着这张穷凶极恶的脸,恐惧如潮水般重新涌上众人的心头。
魏延闻言,心中暗道不妙,紧了紧袖袍下的玉佩。紧紧护住身后的妻儿,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王冲却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围着魏延转了一圈,又上下打量着他的妻子。
“哼,一个书生,倒是挺上道的,这小娘子也不错。”王冲冷笑道,“这样,你让这个小娘子陪陪我们,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魏延的心猛地一沉,他深知这些盗匪的残忍无道,但若是牺牲妻子,那是万万不能之事。
他定了定神,再次拱手道:“好汉说笑了,我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断不会为苟且偷生而出卖妻子。你若放我和家人离去,我定会铭记你的恩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王冲却不为所动,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回报?我可不稀罕。今天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娘们我都要上。”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刀,指向魏延。
张谨见此正要上前去制止,却被王猛拦住。
“大哥,你拦着我干啥?”张谨见王猛挡在他前面,满脸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