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哭丧着脸,“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山河不说话,但她眼神机灵,瞥见了李山河脚下的影子,立马松了口气,又现出原形,挺直腰板叉着腰,指着李山河的鼻子大骂。
“你这该死的东西,没死便没死,在这装甚么野鬼糊弄人?”
若是原先那秀才,估计也就低着头默默忍了,但如今么……
呵呵。
李山河嘴角扬起一个莫名的弧度,杨碧大怒:“你这贱种还有脸笑?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老娘吓死?既然活过来了,赶紧生火做饭去!”
李山河心中默念:“老牛,借力。”
老青牛懒洋洋地哞了一声,一道青光冲入李山河天灵。
他尝试着握了握拳,杨碧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不影响她继续骂。
“狗一般的东西,死了两天,还学会朝老娘龇牙了?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
砰!
一拳轰出,打在杨碧腹部,杨碧顿时整个人如虾一般弓着身子,眼球暴突,脸颊似蛤蟆般鼓起。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痨病鬼居然敢打她,更没想到,这瘦弱身躯竟有如此力量。
砰!
又是一记膝撞,杨碧惨叫一声,竟被一击打得倒飞而出,撞在墙上,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来,嘴角溢血,有进气无出气。
李山河不会让她死,他反手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丢在杨碧面前。
“签了。”
是离婚书。
按大乾律,女子若犯七出,其丈夫有权休妻,但双方财产不会更变。
但若是女方主动请求离婚,则女方须净身出户。
李山河穿越过来时,就觉得这律法对女子多有不公,如今看来,很有用。
这间小院,在两人结婚之后,就转到了杨碧的名下,李山河不想让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杨碧嘴里哇哇吐血,披头散发地窝在角落里,犹自笑出声来,往他身上啐了一口。
“呸,到了老娘手里的东西,你还想拿回来?做梦!”
李山河面无表情,提起杨碧的头发,他不是打女人的人,但前提是对方是人。
便在此刻,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男人。
“娘的,刚刚路上又撞到那道士,真他妈晦气。”
王孟嫌弃地拍了拍腰间的衣服,那不长眼的道士非要跟他撞上,挨了他好一顿揍。
他拿着壮阳药,刚进门,便见到角落里,李山河抓着杨碧的头发,杨碧已经鼻青脸肿,但犹在骂他。
王孟见到李山河,先是一怔,随后大惊,立刻拔出腰间佩刀,刃指李山河,怒道:“放开她!”
李山河果然松手,王孟一笑,本以为这痨病鬼死过一次性情大变,果然还是那孬种。
但下一刻,他就不这么想了。
李山河手若迅雷,单手抓住刀背,王孟想拔出来,但这刀就像是卡在石头缝里一般,动弹不得。
李山河微微用力,刀却被他反手夺过去。
他握着刀,掂量几下,发现有点轻。
王孟面色刷地变白,“兄弟,有事好商量,这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挨着碰着,那是真会死人的。”
随即又想到李山河那胆小的性子,略带些威胁道:“杀了人,你自己也免不了一死。你若放下刀,那咱们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如何?”
李山河将眼神从刀身挪到王孟身上,冷冷一笑。
“不免一死,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