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毕竟是饿坏了,李山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吃完了整整一大锅糠饭。
见天色已晚,心想那两人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便循着记忆去往自己的房间。
说来耻辱,结婚三年,两人居然仍在分房睡。
这小院不大,仅有三四间房,还是当年李山河考中秀才,县令看好他的前途送的。
李山河打开自己的房门,却不见一样熟悉的物件。
他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书桌上看到了王孟的配刀,没收进刀鞘,而是用画好的画包着。
包了很多层,愣是瞧不见一点刀身,显得臃肿,看上去用了不少画纸。
李山河哂然一笑,原配尸骨未寒,这外人倒是已经住进来了。
关上房门,四处瞧了瞧,竟没发现一处能让自己睡觉的地方。
他又回到了灵堂,躺进棺材,准备凑合一晚。
天下之大,竟只有刚来时一口棺材权供容身。
老青牛伏在草地上,嘴里嘀咕道:“这秀才活得也忒窝囊,难怪山河图要不远万里把这小子送过来。”
一夜无眠,直到天明时分,李山河才缓缓睡去。
但没睡多久,便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他躺在棺材里没动弹,静静听那道士念些听不懂的咒语。
不过半个时辰,道士念完咒语,朝两人索要报酬。
王孟把自己的佩刀忘在了房间,一手揽住杨碧的腰肢,一手用刀鞘顶着道士的胸口,笑得发邪。
他的一身官皮起了作用,道士吓得脸色发白,屁滚尿流地跑远。
杨碧有些担忧道:“王哥,我听说那云游道士有些法力,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他?”
王孟不屑地撇了撇嘴,“世上哪来妖魔鬼怪,神仙术法?骗人的把戏罢了。”
说着,他看向杨碧饱满的胸口,眼神又多了几分淫邪,笑道:“咱们昨日还没来得及在此处把事办完,今日继续。”
杨碧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他的下面,意思不言而喻。
王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等着,我回去拿点东西,今日定叫你下不来床!”
说着,转身朝自己原来住处跑去。
杨碧娇笑一声,望着如意郎君身影不断远去。
“咯吱——”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动静,笑容猛然僵住,此处是灵堂,只有自己一人,哪里来的这般响动?
僵硬地扭过脖子,却见那棺材板不知何时打开,一只干瘦的手缓缓从里面伸出来。
杨碧瞳孔猛缩,尖叫一声就要逃跑,却被那棺材中一声呵斥喊得愣在原地。
“站住!”
李山河从棺材里爬出来,那副披头散发的模样,加上枯瘦的身躯,杨碧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吓得瘫软在地,把头埋着不看他,如鸵鸟一般,抖如筛糠,嘴里念念有词道:“冤有头债有主,主意是他出的,人也是他推的,不干我的事啊!”
李山河的脚步停在她面前,杨碧刚好能看到他的鞋尖。
他冷声道:“抬起头来。”
杨碧不敢不听,一张因为害怕而有些发白的脸出现在李山河视野中。
不得不说,这小女人底子不错,李山河在心中默默给她的颜值打了个七分。
红杏出墙,扣一百。
谋害亲夫,再扣一百。
综合得分:负一百九十三分。
结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