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琪失踪了。

黑夜高中教师办公室里，钱一正喝了口半杯都是料的枸杞茶，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前的徐之。

“我听其他同学说，你放学后经常跟着安云琪？”

徐之：“你听错了。”

钱一正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安云琪前天下午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如果你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徐之回忆了一番，前天下午正好就是安云琪在路边拦住他的时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云琪似乎说了句要去找男模划清界限……

不会是被情杀了吧。

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法治社会，应该不至于。

徐之想了想，说：“前天下午见过她一面，她有提到过要去找一个朋友。”

钱一正神色一紧：“什么朋友？你也认识吗？”

“不认识。”徐之说，“是她在会所花钱交的朋友。”

而且花的还是徐之1.0的钱。

钱一正：“……”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烟，在嘴边辗转片刻又塞了回去。

钱一正这副样子，像是被难题所困，兀自沉思着什么。

他不说话，徐之也不开口，安静地打量着四周。一间很简陋的办公室，养生壶里滚着枸杞茶，三面墙壁做了嵌入式书架，上边摆满了五花八门的书。

等了很久，钱一正才从思绪里抽出身，沙哑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会所的位置吗？”

徐之点点头，他手机里有消费记录。

钱一正：“安云琪的身份特殊，下午麻烦你带我跑一趟，去找找看。”

“可以，但是——”徐之望向那一排排的书架，问道：“你能不能把这些书借给我看？”

钱一正嗤笑出声：“学校发的书看完了呢？什么时候看完再来借。”

徐之：“我已经看完了。”

钱一正的眼神微颤，第一次用认真的神色打量着徐之，有一瞬间他似乎透过徐之在看其他人。

那种眼神充斥着复杂和难懂，沉重的像一座深山。

钱一正问他：“你对什么书感兴趣？”

徐之：“都挺感兴趣的，但我想先借那本《刀术一本通》。”

钱一正不用看就知道他说的书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因为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他亲自搜集，收藏于此。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起身走到书架边，从最下边抽出两本书递给徐之：“如果对刀术感兴趣，可以先学这两本。”

徐之拿来一看，是《学刀术先定心》和《从握刀姿势开始》，似乎都是给零基础准备的。

“谢谢。”徐之说。

钱一正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午休快结束了，你先回去吧。”

徐之带着两本书离开，可在按住门把手的那刻，他又突然转回身，直直地盯着钱一正：“其实我有个问题……”

钱一正看向他。

徐之：“之前你一刀斩杀了六级妖异，明明实力很强，但你为什么不教我们真正有用的呢？”

这也正是他从第一天上学以来，一直都想不通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