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可真厉害，扔的真准！”

顾念慈见顾宝璐从水里站起身，自己也放下心来，顺手在石栏边上揪下来一片莲花瓣，闭上左眼，拿右眼虚眯着她，学着刚刚楚让的动作。

楚让闻声低头，见她滑稽的样子，又将头转向前方，与她同视那一群丫鬟婆子。他将手随意地背在身后，挺直了了身板。风好像变大了些，掠过水面，带来丝丝凉意，吹乱了他的衣袍。

“顾二小姐喜欢剑术？”

“嗯？”顾念慈比划的动作一顿。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这个来？

“嗯，喜欢！”她将手中的莲花瓣弹出，学着刚刚楚让的样子，但明显只是看了个皮毛，莲花瓣轻飘飘地飞出去，又轻飘飘地落在了水里，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

他们二人盯着那莲花瓣轻飘飘落入水后，顾念慈转过身来，正瞧着楚让，听他讲话。

“‘善’字，一解，顾二小姐解释地很好，二解可当作‘擅长’。人，皆有所长，皆有所短，课堂之妙处就是扬其长，补其短。不如我们就从顾二小姐所擅长的地方开始，在慢慢补上短处可好？”

顾念慈反应平平，到有些出乎楚让的意料。

“可以。”顾念慈答应得极为勉强，“不过，小先生你可会剑术？”

楚让刚才的招式确实凌厉不假，但她心里还是犯嘀咕，毕竟一个教书的先生有几招自保不是算什么令人诧异的事，但剑术了得却难。毕竟谈上得文，又悟得了武的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行的，一般的人家也只能支撑得起其中一项罢了，两头都占也算得上是大家之子了，可大家之子又怎会蜗居在西城当一个教书先生呢？

想了这么多，总而言之就是顾念慈在心底不信任楚让，归根到底她可不想换一位先生。

楚让见她顾虑的样子，没做反应，他又不是真的来交她本事的，这般疑虑做什么？

回到皇子府，楚让径直去了书房，里面飞廉正等着他商议要事。

四皇子楚让不得待见，似乎在京城人中算不上什么秘密。可四皇子府简陋得真是令人咂舌，这面子上的功夫都不舍得做一做。

皇子们十八岁分府，楚让却十六岁便出了宫门，单独分了这四皇子府。早两年分府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但是早些离开那些虚情假意的兄友弟恭，楚让倒也心悦。

话说，楚让这日子过得也算是清闲。好事轮不上他，坏事吧，也不是每件都适合往他身上扣，只是小事不断，于他而言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事。只不过，就是恶心人罢了！

商讨完冀州的事宜，飞廉问起漕运图的事。

“主子，漕运图还没有拿到吗？要不要我趁夜潜进，将漕运图拿回来？”

楚让摇了摇头，“不可，吏部尚书府可不是那么好进好出的。”

“那不如……”飞廉比了比刀的手势。

楚让见状连忙制止道：“不可，此女是顾风日日挂在嘴边上的小妹，不能动。”他眯了眯眼睛，“况且此女心机颇深，贯会伪装，必须亲口套出漕运图所在之处，不然恐生变故。”

“这种人就要诱敌深入，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不过，”飞廉到觉得有些疑惑在，“这顾二小姐既与太子府无往来，也与宫中无往来，她要这漕运图做什么？”

“况且当日截图之人高手如云，顾二小姐不过十三岁，她能找到那么多人吗？”

飞廉打心底里觉得他们可能找错人了，这顾二小姐应当不是那晚截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