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江漓将这桌上的人尽阅过去,谁又没有美貌呢?还都是各不相同的美。
苏以安,生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笑时,嘴会略微歪向左边,给人一种不羁的坏坏的痞感。
路琛,是几人中最白净的一个,浓眉,戴着一副眼镜,属唇红齿白美少年系列的。
关向是眯缝眼男生,笑起来很平易近人,时常又觉得他颇有城府。
纪晨跟他们比起来,气质太过正经,高端人才味儿,反而有些距离感。
许有朝正义。
这两很“正”的人不知是怎么认识的,之前在车上,她问什么纪晨就答什么,明显是在向许有朝推荐自己。
江漓有意无意地喝着酒,不疾不徐,却也没有间断,一杯又一杯的,叫众人刮目相看:还挺能喝!
大家记起先前她与萧岩曾琦之间的纠纷,以及纠纷解决后的默默垂泪,这是借酒浇愁啊!
江漓的实际情况是,她虽有父有母,父亲自己混得不咋样,早就不管她;母亲每每给她一点点钱都跟做贼一样,还要嘱咐她省着花……她穷得一日三餐都有问题。
她觉得她就是那颗遭雷劈的梧桐,单纯就是长错了地方。她要是投胎在有钱人的肚子里就好了,要么能得到很好的教育,要么可以做个自由自在的纨绔……
她读三年大专没遇上过有钱人,兴许就是因为学校太不入流,有钱子弟哪屑一顾?
许有朝是个孤儿,但不知为何,许有朝就是比她活得更从容,何奈?
没关系,被雷劈的梧桐若遇上贵人,也可以被制成一张高级的琴的……
“怎么,心情还不痛快?”苏以安问道。
“因为朝朝在,我想喝就喝了,无后顾之忧。”
纪晨闻言,顿了顿,见许有朝夹过了眼前的菜,便默默地将另一道新菜转至面前,自己先尝。其实许有朝也是这样做的:自己觉得好吃的,就等纪晨也夹一筷子……暗戳戳的,礼尚往来。
他低声问许有朝:
“你喝酒的吗?喜欢喝哪样的?”
许有朝顿了筷子,想了想,又开始犹豫不决,于是决定学习阿漓刚那样,答非所问:
“你只管喝,一会我可以开车,技术很好的。”
纪晨想了想,她不会把小车开成飞碟吧?
“我是说,我家里有葡萄酒,你有没有兴趣尝尝?”
家里有?呵,男人……
许有朝朝前努努嘴:“你适合跟他们喝,说些扎心窝子的祝酒词,再一口闷,俗称喝闷酒。”
“我是想送你一瓶,如果喝的话。”你想哪里去了?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许有朝低着头笑了。
关向看着旁边的两人说悄悄话,十分看不惯,他用酒杯在桌上磕了两下,开口道:
“你们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那厢苏以安安慰着江漓:
“借酒消愁愁更愁,少喝点啊,女孩子家家的。”
又说:
“其实,我也是父母离异,很能明白这其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