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体高高扬起,带着狂暴的灵力即将砸下来的时候,青色的龙卷自一侧横空而出,以同样蛮横的力道将对方冲撞到一侧,让过了原地未动的司徒清。
女人扭动着身体,根本不顾与之纠缠的青龙卷,反而发疯地挣扎着想向司徒清冲过去,可每次都在半道上被青龙卷纠缠回去。
青红二者在这不大但却意外结实的密室中横冲直撞,司徒清在下面看着,而那女人则是状若疯狂,口中呢喃不断。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他……可他要我活下去啊!”
“这不存在,是诅咒。”司徒清摇摇头说道。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她,女人的脸突然破开了纠缠在一起的青红灵光,如同恶鬼般尖啸道:
“你胡说!他爱我!”
“什么是爱?把人变成兽是爱吗,把你变成这样是爱吗。”司徒清又问。
“我们这是为了继续在一起!”女人笃定地高声回答,旋即又马上情绪低落地自语:“我跟不上他,只有这样才能跟上啊……”
然后就这样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直到异变身躯的伤害积累到了无法再靠疯狂的自我去忽视的程度,女人才回过神来。
“放开我!”
看着满目疮痍的密室,以及那具因为打斗被抛飞出去的尸体,女人看在眼里,却还是满眼的拒绝,奋力推开了身上的青龙卷。
她身上残缺的蝴蝶翅膀张开,划出细密的血色弧光,与龙卷风炸开的风刃互相碰撞在一起,随后变成青红粒子般的烟花,煞是好看。
中三境的灵力经过质变,在空间内有着更强的独立留存性,通俗点讲就是高手打架像是放烟花,那么既然都说到烟花了,我再来展开细讲一下关于烟花的故事……
咳,话说回来吧。
搞过人体实验的那是众所周知,一般血肉系的能力都是伴随着血肉重生这种能力的,不得不说怎么打都会恢复的对手在视觉上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还记得我小时候看布偶的时候比悟空都紧张……
咳,那么,如果说她的再生能力是一的话,那司徒清的斩击便是二……三……四。
说到底就算双方是同境界,那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更何况是野路子与系统性修炼的区别,比路边野狗跟人的差别都大。
当然若是一直这么僵持的话,那岂不是变成凌迟虐杀了,正派当然是不能这么做的!
这便结束吧。
长剑上扬,这柄极灵器上面的九轮阵环光芒大放,层层重叠,极限聚合的灵力被完全禁锢在剑身,即便是蓄力时巍然不动的时候,也散发着让空间几近僵直的压迫感。
随后是司徒清的信手一挥,青白色的灵光自剑尖喷涌而出,随后在一瞬从线性变为映照大半个房间的圆锥形,当之无愧的大炮。
砖石尘土齐飞扬,灵机阁花费数年人力物力建造的地下宫殿直接被吹飞了将近三分之二。
零落的残骸中,臃肿的身体被摧毁后,女人反而剩下来一个血淋淋的人样,风绳把她捆在半空中。
“你杀了我吧。”
剑尖直指她咽喉,轻轻抬起女人的脸,自打出的空洞中照入地下的光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久久没能睁开。
身为人,却已经无法接受阳光了。
司徒清说道:“最好至少不要拒绝阳光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这种无情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理解。”司徒清没有反驳,而是顺势说道:“但不代表我不明白,既然你们空中的感情这么坚定,那不妨也我看看。”
女人脸色一变:“你……”
“咚咚!”只剩下残骸的门后传来声音:“咚咚!顾客你好,您的外卖已到达~”
随后大片深青色的海水,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味涌入,水流中隐约可见一个顶着海藻头的死鱼眼人脸,那人脸嘻嘻哈哈地对着人打了个招呼:“哟!这么巧,吃了吗?”
紧接着是青蓝两色的混合,乌黑的雾气自其中大量涌出,原本好不容易带上些许光的房间再次回到黑暗中,一个将近三米高大的人影自其中显现,即便是在模糊的雾中也能看出极其夸张的身材。
一张与司徒清七分相似的脸出现,带着三分英气,更有几分成熟,即便是女人如今的处境,也不由看待了。
青钰不说话时自带一点淡漠的脸反差一笑,在明明是温和却又让人觉得肆意的笑容中说道:
“她其实是想说,强行与兽相融,将会不可逆地污染血脉,如今的你已经说不上是人类,人族自然也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所,就算你能活下去,今后也不过一流浪的野兽,对于仍说着人语,心底里仍认为自己是人的你来说,说是诅咒也不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