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前去调查?”
“暂时不用,若无事你便下去吧。”
卑弦眼里闪过了然,他如今是越发看不懂主子了,一方面让他们紧紧盯着都城发生大小事情,但真发生了,主子却又兴致缺缺不打算插手,他原以为主子打算做幕后百晓生之类,偏生主子又没这方面的做派。
祈南言见卑弦出去,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脑袋像是在被锤子敲打,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待稍稍缓过来,看着周围环境,一派古色古香。
墙壁上挂了几幅名人字画,两边摆放着一个书架,塞满了书籍,定睛一瞧,种类不一,面前摆放着张书案,放着笔墨纸砚,零散几本书籍放在上边,油灯因为罩子的原因,安安静静在里面燃烧。
外面天气阴沉,不怎么采光,导致整个书房也有些阴沉沉,怪不得大白天还要燃灯油,吐出一口浊气,祈南言正想着回房间在休息一会,却传来叩门声,“侯爷,奴婢奉命来前来给您送药。”
“进来”,祈南言眼眸半睁,打量着手拿托盘推门而入的丫鬟,头梳双环髻,垂落的绿色丝带与上身对襟褙子一个颜色,粉红长裙及至鞋面。
低头双手托着托盘走来,不知是好奇还是怎么,忽然抬头含羞带怯看了他一眼,脸颊绯红,桃腮粉面,涂了唇脂的小嘴到越发娇艳欲滴。
见对上他的视线,又慌忙低下头,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瞧着煞是惹人怜爱。
祈南言累极一般闭上了眼睛,“放下便出去吧。”
察觉到人靠近,耳边传来一声杯子落桌的声音,却没听到丫鬟离开的脚步。
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丫鬟忽然扑到了他怀中,娇滴滴喊着,“侯爷”,一副任他采撷的模样,“侯爷,奴........。”
祈南言眼中涌上戾气,迅速出手。
丫鬟眼中快速闪过愕然,不是说这位病秧子侯爷,武功早已被毒给废了吗?为何出手如此迅速,一点也不像被废的样子。
丫鬟手握着锋利的短匕,血液瞬间从指缝中溢出,正欲躲开,一只大手风驰电掣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祈南言一把将人甩开,随手将染血打的短匕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卑弦和另一位同样身穿蓝色侍卫服的人冲进来,卑弦快速走到祈南言身边扶着他,“侯爷,可有受伤?”
而另一位则是走到丫鬟身边,探查她的气息,转头跪在地上,“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侯爷责罚。”卑弦也是如此。
祈南言靠在椅背上,稍微缓过来的疼痛,此时更为剧烈,冷漠看着两人,目光移到桌上的黑漆漆的药,“去自领十下诫鞭,另外去查查这丫鬟来历,叫人验验这药和她唇上的口脂,找外面的人验。”
卑弦一惊,听侯爷这意思是,这丫鬟是派人来刺杀,而且侯爷发现了什么,为何不让府中人验,莫非,府医不可信?
更让卑弦惊讶的是,这个丫鬟是侯爷杀的,可侯爷武功不是早被废了吗?莫非侯爷是装的?这个猜想让他有些诧异,大着胆子微微抬头想看看,却对上一双冷淡的黑眸,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迅速低下头,心跳动不休。
祈南言没去细究卑弦,他也没这个心思,“拖下去,好好收拾本候书房,吩咐下去,本候要沐浴。”
“是,侯爷”,在祈南言离开之时,卑弦再度开口,“侯爷,府医说了,药每日都要吃。”
“不吃了。”
“侯爷......”
祈南言转头面无表情看着卑弦,漆黑的眼珠,好似幽深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