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传尸’真有那么可怕么?”
“传尸?”香思下意的皱起了眉头,“确实很麻烦。”
“若有人得了这个病,周围之人就不能近身?”
“这个倒未必,处置得当也是无碍。只寻常之人不懂如何去防备,所以能不近身还是不近身的好,特别是老弱妇孺。”
“我若想去看一个得了此症之人,该当如何?”
香思抬眼看了莫基一眼,见他神情严肃不似作假,便认真想了想后道:“若要接近那样的人,最好裹紧裸露在外的皮肤……”
香思一一同他交待清楚,完了又开了两个方子与他,一个制作捂口鼻的过滤包,另一个事后预防煎服。如此已算是万无一失。
莫基听的极为仔细,临行前又问了句,“此病有治么?”
“难,也看人,一般难以幸免。”
莫基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一个病和尚的死活还不能让他放在心上。香思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追问哪个这么倒霉,她既没把握治好那人,更不想自找麻烦。
……
沈傲自那晚夜探香思处,意外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等到了白天晨景苑内却无有任何异常传出,心里就存下了事。这几日跟着父亲忙碌,没空顾得上,这晚歇得稍早,躺在床上却是辗转,最后忍不住起身,换上行装摸出了屋子,却是与某人一前一后……
沈傲刚一进入,香思就已知晓,起初以为只是莫基去而复返,待发觉有异,手立即插入一旁软枕底下,握住小弩后低声喝道:“谁?”那弩机自莫基第一次夜闯之后,就被她藏在了此处。
这声喝问明显出乎了沈傲的预料,脚步一顿,第一念头是转身夺窗而去。转念却打消了这个冲动,反而不紧不慢的前行了两步,边走边取下脸上的面罩轻松随意地说道:“妹妹,是我。”
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夜光,香思打量到沈傲挑眉微笑的神情,眉头轻蹙,握住驽机的那只手却松弛了下来。
“傲哥哥半夜三更闯入妹妹的卧房,意欲何为?若是被二伯父知道了,他老人家兴许不会高兴。”
“早知妹妹与传闻之中有些不同,却不想连嘴巴也这么利。”
“说吧,你究竟想找什么?一而再的。”
如果说方才沈傲只是略有吃惊,那么现在却是彻底震惊了,那惬意轻松的容色尽数收起。
“你怎么知道我来过?那日你分明不在!”
香思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要说沈傲的身手应当也不错,但他和莫基以及前世的香思却有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对危险的感知。那晚若是换作莫基或香思跳出窗户后被那样盯着,当不会对身后的杀意一无所觉。所以反而言之,莫基和香思其实是带有动物属性的同一类人。
“对了,我倒是也想问问妹妹那晚去哪儿了?”得不到回应的沈傲转移了话题。
“好了,傲哥哥,夜色不长,还要歇息,那日雅明绣坊,我可识得你的马拴在那处后院。”
沈傲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对那床上侧坐之人愈加肃容以待起来。
……
“今夜真是大大出乎为兄意料,罢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妹妹想必已知我与华前辈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