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琯一脸漠然,那表情确实如传闻中说的恃才傲物。虽为同事,虽然都是皇上认可的大唐学识之士,但两人真还没怎么交流过。
“我军中参谋为给事中刘秩,圣上可曾说过你的参谋职位如何安排?”房琯冷冷地说道,显然他对李亨的这项安排不太满意,但又不得不接受,一副憋屈的样子。
“两个参谋不就得了?”柳星的回答很随意。
“那怎么能行?编制上只有一个参谋职位。”
“编制?”柳星觉得真好笑,在大唐开始就搞编制了,“再加一个嘛。”
“说加就加,岂非儿戏?”
“那就把刘秩的参谋职位撤了。”
“无礼,是圣上让老夫亲选的人员,岂能撤了?”
“可是我的这个参谋职位也是圣上安排的。”
“圣上啊,修改编制问题是要吏部先提出,再由中书省……”
“行了行了,现在是战争年代,房尚书,一套程序下来,仗早就打完了,仗都打完了,还改什么改?权宜行事嘛。”柳星觉得好笑,这个房琯还是个书呆子型,这怎么带兵打仗。
“算了,就依你意。”
“不,是依圣上之意。”柳星一本正经地更正。
“行,我服了,依圣上之意,但两个参谋,谁先谁后啊?”
“这个好办,柳某不争,我后,刘事中先我后。”柳星回答得极干脆。
“我也不跟你争,速到军中安顿,明日卯时出发。”
“这么早?”柳星大叫。
古时候行军打仗还真是费了个劲。跟着房琯从彭源出发,三四天的时间才到了一个叫便桥的地方,三路大军也相继集结。
第二日大军到达咸阳,前方便是叛军安守忠的部队。房琯令大军驻扎待命。因为同是参谋,柳星和刘秩在一个屋。
听说房琯的秘密武器是牛,可是柳星转悠了一圈,也没看见牛。
“牛呢?”柳星问刘秩。
“什么牛?”刘秩反问道。
“你肯定知道,说不定这主意就是你出的呢,你说说那些牛在哪儿,我作为一个参谋得去看看。”
“你是如何知道牛的事的?这是房尚书的机密。”
“瞧瞧,你知道吧。为什么同为参谋,你知道,可是我不知道?”
“同为参谋,但是我先你后。”刘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虽分先后,但职位相同,这样我怎么为尚书做参谋?”
“这事,您得去问房尚书,我管不着。”
嗬!这个刘秩!和房琯一路货色。
过了一会儿,房琯升帐开会。大帐里人多,除了房琯,还有副将、副使,各路主将、副将,司马、长史,各类参谋人员等等,一屋子人。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特派员,分坐房琯左右,一位是兵部尚书王思礼,说是来帮忙的,另一位是李亨派来的宦官叫邢延恩。唐代皇帝就有这么个毛病,谁都不信,就信自己身边的太监,除了太监,看谁谁都要夺权造反当皇帝。不仅怕当兵的造反,还怕人家不好好打仗,所以每次都会派个太监来监督,只可惜这些太监没一个会打仗的,多数情况下都会坏点事,高仙芝就是被个太监给杀了,结果没办法,玄宗老头才会用了个中了风的哥舒翰。
柳星对会议不感兴趣,反正那房琯也不会主动来征求他的意见,只要你不主动说话就没你什么事。
挨个发言,分析军情,然后房琯做总结讲话,制定战略战术。
“叛军锋芒较盛,我军宜以逸待劳,稳扎稳打,先坚守,耗其锐气,再出击,以智取胜。”房琯说道。
一边的王思礼点头表示同意,另一边的那位太监不同意了:“我军气盛,宜一鼓作气,冲杀叛军,直取长安,不负圣上之托,切不可挫己锐气,让叛军占了先,房尚书当立即出击,杀向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