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妹妹,我听说太子妃从皇宫走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两顶小轿,八成是又要往太子府上塞人啦。”
“月初姐姐,你又溜出去了啊。”
“才不是呢,我是听买菜回来的小厮说的,太子府又不是宫里,想打听点什么事倒也不算难。”
“你小心点叭,多易回来会责怪你的。”
“哎呀,管他呢,你是他的福晋,我是他的妹妹,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哎遥遥妹妹,你见过太子妃吗,她漂亮吗?”
“家宴上见过几次,端庄、美丽,但是,……”
“但是什么?她有什么缺陷?”
“不是啊,她很温婉,和皇后还有太子站在一处,有些格格不入。”
“我知道了,太子狠厉,皇后毒辣,可这位太子妃是朵白莲花。”
“说不上来。”时遥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也不知道多易什么时候回来。
林月初入府已有数日,府上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些变化,由于林月初的到来,府上众人对福晋更加敬重,时遥也渐渐习惯了叫五阿哥大名。
而且林月初是晴妃母家的女郎,儿时常常入府,给时遥讲了不少宫中的事情。她们二人的关系竟意外的和睦。
五阿哥今日回来的早,刚想推门就听到两人的谈话声,听到那句“你是他福晋,我是他妹妹”的时候,五阿哥不住地点头,吩咐行舟,“给厨房说,晚上福晋的甜点,给月初小姐也加一份。”
五阿哥推门而入,让月初回自己院中吃甜点。转过头从衣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给时遥。
原是时安写的,八阿哥半月前到达尚国边境,布好暗卫后,带了一队人马亲至尚国皇宫。
八阿哥是郡王此行皇帝又封他为使臣,而时安是后宫皇后,原是见不到的。八阿哥便称仁郡王福晋思亲难耐,希望德慧皇后修书一封。
时安也惦记着家中亲人,便宣了多睿到宫中。
听着多睿从父亲母亲讲到妹妹弟弟,时安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疼,自己已是皇后又如何,仍只能隔岸观火,独留时遥、时衡守着苦海煎熬。
“时遥现在与五哥关系很是亲近,你下次再回去,说不定就能见到外甥女了。”多睿故意逗时安开心。
“说起来,八阿哥,去年家宴上,皇帝不是为你与兰芷小姐赐了婚吗?怎么说了那么多你都不讲讲你自己呢。”
“她病了,犯了急症,婚期就推迟了。”
“八阿哥,兰芷小姐对你,是痴心一片。”
“德慧,不,时安,你自然知道我的痴心付之与谁?”
“多睿,有些情谊于你无益,当多看看眼前人。”
“我就是看着我眼前之人。”八阿哥盯着时安的眼睛,直到她忍不住错开视线。
“遥遥与时衡烦您与五阿哥多多照顾。”
八阿哥前一刻恨不得剥开自己的心给时安,却又不愿叫她难堪,甚至舍不得她多生出一丝丝的担忧,忙不迭地答道,“你放心。”
时遥看了姐姐的书信泪流不止,“多易,我还要多久可以见到她?”
“七月底就是父皇寿诞,我想再有两个月他们就会启程。”
五阿哥没有告诉时遥,皇帝与太子容不下一个有勇有谋的藩王,他们定会借机杀了尚炽。只是摸上时遥的头顶时,五阿哥轻声说,“遥遥,我会尽力。”
第二日上朝时,皇帝称病,只叫高齐宣了旨意便退朝了。
礼部尚书张荣宝请辞,皇帝暂时不任命新人,由仁郡王代管。
八阿哥昨夜刚刚回宫,想着今日早朝向皇帝请安的,却不想生此变数。
散朝后,高齐引着他来到皇帝的床榻前。
“老八,你做的很好,暗哨留在尚国不要动。7月底朕的寿诞他自会前来,你要沿途都补下人马,悄悄的。尚炽这个孩子不容小觑,有城府有胆魄,你要小心啊。”
“是,父皇,儿臣想问一句,如果我们成功了,要如何处置他们呢?”
“多睿,成大事者最忌讳妇人之仁。”
皇帝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八阿哥也退到了棠外。
待八阿哥到仁郡王府上时,五阿哥与辛涛已经闲谈许久了。
“多睿,有些话,我想该叫你知道。让辛涛讲给你吧。”
原来辛涛曾是大成与夏国关键两战的指挥官,当时的镇安将军命他作为副帅,几次战争都以少胜多。在打入夏国皇宫时,皇帝看到了夏国的长公主,也是唯一一位公主。大成皇帝初见她时,她已察觉出宫外的变动,正指挥侍卫们如何防卫。
十七岁的脸上稚气已褪,指挥侍卫时还应用兵法招数,可以看出其才智过人。
听到响声时,这位公主转身望向大成皇帝。发丝甩过她的脸颊,肩膀,后颈处的流苏短袄,露出来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琥珀色却比墨黑还深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