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怜听李奉英这般一说,不由得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她此时半醒半睡,意识朦胧不清,这么一问,李奉英却竟答不上来,只支支吾吾道:“他是个恶人,咱们怎能轻易相信他?”他说这话时,不由得便看向那白衣男子,但这么一看,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这男子一张鹅蛋脸洁白如玉,五官精致小巧,倒有几分女子的纤雅之姿,更让李奉英在意的,不知是何原因,自己竟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人一般。
“我认识你吗?”李奉英心念至此,便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那人听李奉英这么一问不由得微微一怔,顿了片刻便即再一次笑了起来道:“公子好记性,我们的确见过,当年送公子的新婚贺礼,可还中意?”说罢哈哈大笑,开了折扇轻挥,却又半掩了脸颊道:“只可惜了,我们本来能够成为朋友的。”
李奉英浑身一震,便即想起,当年自己新婚之日,曾有一白衣男子松了一箱贺礼。那男子万般叮嘱,要让他拜堂之后再行打开。谁料到那箱子之中却是辛府的房契和一些银两。就是因为这些铁证,李奉英才被判了个图财害命的罪名。“是你!”想到此番李奉英不由得大怒,作势便要挥剑。那人成竹在胸,料定李奉英抱着木惜怜定然不是他对手,因而虽摆势迎战,脸上却仍是浅笑微微,说道:“明年今日,我自会来此拜祭,权当是替”
那人一言未必,忽觉身后一阵劲风扑来,惊疑之间忙回身来挡,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她方才转过身形,小腹已给人重重一脚踹中,整个人连往一侧退了五六步,这才缓缓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虽是如此,却还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小小晚辈,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用毒?”出脚之人一脚踹中,借力朝后一跳,便即落在连池心身旁,不是别人,正是大司马。这一下变故实在猝不及防,屋外之人见此不由得都是一惊,愕然之下竟都忘了出手,但李奉英心神紧绷,自然反应得过。大司马跃起出腿之时,他便抱起木惜怜猛进数步,待得那人站定,他却也已经奔至大司马身旁了。
“你你怎么没中毒?”那人勉强站定,仍是不住地咳血,显然方才大司马那一脚来的猝不及防,他来不及运气抵挡已给踢中,按着大司马的力道,只怕此时他脏腑已伤,再不能运气了。
“你爷爷我用毒的时候,你们这些小辈还在和泥巴呢。”大司马哼了一声道:“千山一色的毒都没能毒死我,你这点小小迷香,能奈我何?”
“老头你没事?”眼见大司马无碍,李奉英又惊又喜,忙道:“太好了,你快帮惜怜解毒。”
原来当时大司马正同连池心交谈,忽见连池心晕倒,他闻得药香,瞬间便已明白,忙也跟着假装晕倒。那白衣男子果然现身,见二人晕倒,却也并不检视。大司马心思李奉英便要回来,到时定然要有一番拉扯,索性便接着装了下去,直到那男子和李奉英动手,这才出其不意,暴起发难。“你怎么没中迷香?”大司马见李奉英这般模样,不由得微微好奇,但形势紧迫却也并未多想,他看了木惜怜伤口一眼道:“我虽然身子不怕毒,却也不知道这毒是何等配方用料,想要解毒,还得往施毒人那里去寻。”
此时二人斜朝门外,正对着那男子和诸多黑衣人。李奉英听大司马这般说,冲那人道:“快把解药交出来!”说着将木惜怜安置在连池心身旁,捏了剑诀,惊鸿剑一闪,整个人便朝着那白衣男子扑了过去。
“小心有埋伏!”大司马见李奉英这般,忙开口阻止,但话未说完,李奉英整个人已扑至那人面前。眼见他一剑便要朝着那白衣男子脖颈劈落,忽听得嗖的一声,却是门外一名黑衣人飞身而入,噌的一声长剑自下而上挥出,直劈李奉英拿剑的右臂。李奉英本不是要杀那人,不过是想横剑将他制服,此时忽见一道青光劈来,忙撤剑回挡,只听得当的一声,两柄宝剑砍在一起,登时火花四溅。李奉英只觉剑身嗡嗡乱响,握剑之手虎口竟欲裂开一般,他支撑不住,便整个人朝后一跃,回到大司马身旁,而那出剑之人,竟是半步未退。
“浮莹剑?”大司马一声惊呼,冲那黑衣蒙面人道:“你怎么会有太子殿下的浮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