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夜,茵茵也想明白了,求爹爹是无用的,既然爹爹都撒手不管,旁人就更不中用了。
欺负了她的人想把事儿捂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不能够,她的事无关紧要,那就把事情闹大,将所有人都卷进来,叫他们知道不把这粒老鼠屎捡出去,整锅粥都别想吃了。
于是用罢早饭,茵茵便打起精神,叫刘大娘过来,问她关于林妈妈的种种事迹。
刘大娘最是个忠厚老实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活计,不好打听人家的闲事,因此对林妈妈的所作所为并不太清楚,只把原先的话又说了一遍,“她滥用私刑,把我和王家媳妇,白家媳妇都折磨得够呛,旁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横竖不是好的,她们那些人拉帮结派,互相勾结,恨不能自己做主子,把伯府的天都翻了去!”
大娘翻来覆去也只有几句泄愤的话,茵茵听着,神情凝重,刘大娘突然想到什么,问她:“小姐,您问这些做什么?”
茵茵不答,自顾自道:“这一件事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若她还犯过旁的事,大家一起来指证她,数罪并罚,料想她就逃不过了。”
刘大娘明了茵茵的意思,叹道:“我一点小事倒劳小姐费心费力,其实可以不必如此。”
茵茵不乐意听这些劝阻她的话,她叫刘大娘安心,而后把她遣退了,另叫了绿翘上来,命她去打听。
林妈妈在府里这些年,仗势欺人造了许多孽,当初她背靠邱姨娘,势大,众人不敢说话。
如今薛妈妈整顿内宅,邱姨娘自顾不暇,林妈妈纵还有玉菡护着,也不中用了,当下关于她的流言四起,因此绿翘不需怎么打听,便什么消息都有了。
“她们说林妈妈搞裙带关系,把自己家的侄女儿外甥女儿和义女都弄到内院当差,不仅如此,只要给她些银子,说些好话,她还能帮人平事儿呢,俨然是个官了。”
“平日里没人敢驳她,事事都照她说的来,但凡谁忤逆一句,就给小鞋穿,她手底下狗腿子可多呢,争相巴结她,为她办事。”
“她还爱财,私下不知收了人家多少孝敬,听说她一家子全靠她养活,儿子在外头开酒楼,自家的院子修得也有模有样,活脱脱是个土财主了。她们都说她活得比寻常人家的主子还有体面,还受用。”
……
绿翘掰着手指头细数了许多,然而这些都可大可小,不比她滥用私刑那一桩要紧。
尤其她有玉菡护着,底下但凡不是被压得狠的人,暂时也不敢作证告她,刘大娘和白家媳妇等几个是实在恨她恨得牙痒痒,才忍不住去告了。
“还有个传言,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