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岳城迎客楼二楼,两书生一长一幼靠窗对坐,不时看着楼下服装各异,拥挤交错的行人说着什么。
“你这商贾论实是新奇,发前人未发之声,”年长之人细细沉思。
“有些词句奇辞奥旨,旷古未闻,但听你释来,又似直指本真,想想所看所读之事,还真似如此道理。”
坐在对面的江舟年一脸人师笑。
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吗?知道什么叫摧枯拉朽吗?
这几日张玉安说什么与自己对脾气,每日跟着聊个不停,听其话语,倒是实打实的老愤青一个。
指天骂地,说到到明堂之上诸位享乐之辈,更是力气大涨,逐一点评,挨个唾骂。
也是自己多嘴,眼瞅着这人似乎想到曾经那段不如意经历,意兴阑珊,借酒酣睡之时,自己陡然冒出一句。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好嘛!
这下对脾气变成了引为知己了,行走坐卧拉着聊个不停。
这人学通三教,各种观点学说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江舟年只能下意识嗯啊称是。
这不刚来襄岳城,张玉安又谈起商贾之说,他虽能旁征博引历代历家货殖商贾之说,可惜受限于视野以及角度,仍不出时代窠臼。
江舟年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虽不说精通经济学,哲学,但拾人牙慧还是可以的。
将所学的现代人高屋建瓴对古代经济本质研究以及社会学研究简单一通说,登时令这位颇为自傲的老学究目瞪口呆。
“我知你不愿详说家门,不过看你年纪轻轻,真不知你师承何来,竟有如此见地。”
张玉安看着眼前年轻人,仿佛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若是放在以前,不说你这般见识,就是凭你那日两句明志诗,我也绝对推荐你入朝为官。”
“如今嘛……”
“白日陆沉,星月无光,上不正,下参差,诸行其道,世无所遵,以致天下糜烂如此,纵有贤士,不可挽也。”
张玉安喝了口酒,重重叹了口气。
“还是参禅悟道,蹈浪浊世来得痛快些……”
张玉安醉眼惺忪,恍惚欲睡。
相处多日,江舟年也知道眼前这人过往辛酸和怨气,再想想如今大明世道,江舟年也是叹了口气。
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醨?
非不可,实不愿也。
……
一睁眼,已回到了列车上。
江舟年洗了把手,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心神沉入识海,开始抽奖。
叮!叮!叮!
稀奇,这次到底走了什么大运,竟然能连抽三次!
定眼一瞧,玉圭之上显出名目。
第一本,《陈元占梦术》!
粗一略看,是本占梦断生法。
这书有些鸡肋,于修行没什么帮助,不过没事儿可以客串一把解梦大师。
第二本,江舟年一瞧书名,顿时呼吸急促,双目大睁,心潮澎湃,一个激动,神识也从识海退了出来,夸张举动引得身旁人一阵侧目。
江舟年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心里忍不住默念天尊,真是苍天怜爱啊。
玉圭上显示出几个雷文,尔后一闪,赫然化作几个汉字。
《通玄天枢玉元雷霆宝经》!
这名字,这功法,这才是我道正法!
自己现有的《南华摄神养性真经》,虽属法类,不过主打的是一个修养神魂,涵养心性,偏向养生类功法,需要日久才看得出效果。
再一个用得比较多的《东阳青翁传习术法二十四说》,实际乃是术类,并无派别师承要求,只要求施法者秉承良善,其他没什么五忌八禁十不准之类的修习施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