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故意抢白:“不好,不好,好个屁啊!羊大春那老东西就是个显摆玩意儿,但有三两破棉絮都藏不住。那酒去年晚秋酿成,还得在窖里搁上几年。”
羊大春表示:冤枉!冯乙带着长命牌和巨资来扩大作坊,咱老典家也不能小气啊!
“典满,速速派人回去,取一大坛来孝敬你家小叔,赶紧的!”
典满不作理会,有唐铉作证,你特么一滴酒都别想要。
“兄长,我以蒸压法酿酒,关要的是酒曲,从醾曲到真正的酒曲,还需少量多次酿酒来培养。”
“酿酒作坊稍作扩大即可,暂时无需投入巨资。”
卫臻也未尝过那酒,此时见典满说的头头是道,想必那酒定然不差,以冯乙的性格也不会虚夸,乃道:“你做主,需要钱时言语一声便是。”
大殿上的筵席本就是过场,沈弥、甘宁欣然跟随唐铉而来。
屋里热闹起来,周逢见状,机灵的承担起煮茶、添水的杂役。
沈弥如愿封爵关内侯,任南阳郡太守,虽然下辖只有北部九县,却是实打实的二千石高官。
甘宁为南阳郡北部都尉,比二千石,掌握南阳郡国兵。
如此,二人也见识到典满在曹司空眼里的分量。
甘宁说:“典侯建营,我益州五族精选三百甲兵襄助典侯。”
沈弥说:“沈南、甘祺、娄勔、张魁、赵恺若可用,典侯留用之,不成器,尽管撵走。”
这就是鼎力相助的态度!
典满也不客气,笑道:“请几位来此,就是要商议建营之事。兴霸兄,五族三百子弟,我收了,甲胄、兵器,你留着建营用。武猛营主薄沈南,甘祺为掌旗,娄勔、张魁、赵恺皆为从事。”
话往大了说,君视我为国士,我以国士报之。
典满把五族子弟放在营中要害位置,完全就是彼此一体、亲如一家、着力培养的态度。
沈、甘二人当然满意,也为家族中子弟能跟随典满而庆幸。曹司空视若子侄的爱将,18岁的关内侯,前程不可限量。
典满吃肉,家中子弟喝汤,爽!
“假司马许拓;军侯宋延年、王阿大,假军侯左淳、唐铉;三百子弟入亲卫屯,甘祺兼领,周逢副之。”
“屯百将、队都伯,由老虎卫依次递升,士卒,皆从荆州降兵精选。”
“另设游骑一队,张永为骑百将。”
如此安排之下,老虎卫、益州五族子弟、唐铉和周逢、许家的许拓,各居其位,明明白白。
沈弥、甘宁相视而笑,唐铉心中激动,正欲开口,后颈被人一把拎住,回头一看,曹纯似笑非笑的用眼神示意——跟我出去。
典满觉得唐铉出去后铁定要挨打,呵呵,某人多半已经回过神来了!
此处人多,曹家小叔叔不好收拾姓典的,更不好收拾姓卫的,那么,就拿姓唐的撒气喽!
柿子,总要捡软的捏。
甘宁突然言道:“张绣属下凉州军强悍,朝廷拜他为扬武将军,本部五千人马,还剩近两千凉州军士卒,不如挑拣一些?”
沈弥暗中伸手拉扯,递去个怪责的眼色,你这话说的好没脑子!
张绣与典满有杀父之仇,去年虎卫营在淯水边损失惨重,十去其七,谁不知晓?
果然,典满苦笑道:“我也想啊,就怕凉州兵一旦入营,被老虎卫打出狗脑子来。”
“那……典侯,不如帮我说一说,留五百充南阳郡国兵。”
甘宁在这里等着咧!
典满想了想,换了脸色和语气,带着浓重的谄媚笑意,喊道:“曹纯叔叔,你在外面完事儿没有?小侄有事相商。”
卫臻觉得羞臊,俊面微红。这贤弟,不是一直拿曹家小叔不当回事儿吗?
曹纯回来,神清气爽,颇有风度的问:“何事?”
“甘都尉托我,向小叔要五百凉州兵。”
嘿嘿,你小子也有落老子手里的时候。
“一百斤酒。”
噫,说好的不稀罕呢?
“免谈!”典满怎会受他要挟,狗脸顿变:“我自己去求曹老板。”
“八十斤!”
“呵呵……”典满两眼一翻,下巴朝天。
“五十斤!”
典满一脸的不舍,伸出二指:“只有二十斤。”
曹纯转身就走,留下一句:“你等着。”
这算什么答复?甘宁用眼神询问典满,典满笑道:“成了。”
老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甘宁在益州也做过郡丞,战败逃避到荆州后被人当作看门狗,一直不受待见,茫然四顾,竟然没有出头之日。
如今摇身一变为南阳郡北部都尉,还与典满交好,利益一体,今后……想想都为在荆州的三年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