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弯下身子扶她:“你起来,我不要你跪我。”
昭皇是元宝,元宝竟是昭皇。如今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子悠又拱起手来:“多谢陛下救我和家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终生难忘。”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元睿上前去拉她的手。
被她躲开了。
“不知代我入宫那位女子,陛下预备如何处置?”
元睿脸色一沉:“多日不见,你也不问问我好不好?”
“方才我替你把过脉了,陛下身体康健,并无不妥。”子悠认真答着。
元睿无奈一笑:“那女子我已经安排人送她回南景了。”
“谢过陛下,我与家人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日,属实打扰了,明日我便带他们回江夏,还请陛下恩准。”子悠拱手道。
元睿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他淡淡说:“是这宫里少了什么,还是伺候的人不尽心,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朕都会叫人送来。”
子悠忙解释道:“陛下这里一切都很好,只是我们在这里白吃白住实在不妥,还是应当自食其力为好。”
“自食其力?你可是朕的。。。”元睿面露不悦。
子悠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他。
“没想到你竟是一国之君,能认识你,都够我吹牛一辈子了。看你如今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我知道你仗义,联姻是想救我,我都懂。虽然我们是老朋友了,可我也不能占你便宜,拖累你,是吧?”
元睿知道她在装傻,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不容挣脱。
“我们早在古树前立下誓言,是一生一世要做夫妻的,你都忘了吗?就算你忘了,两国联姻,婚书还在,你想抵赖吗?”
子悠不忍伤他心,既无奈又为难。
她试探问道:“陛下,在江夏,您不是答应过我,让我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吗?”
“在朕身边你一样可以过你喜欢的生活,你可以做所有你喜欢的事,没有人会干涉你。若你在宫里住的不舒心,朕可以为你单独建一座宫殿。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元睿近乎哀求道。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你已经有了皇后和许多妃子,也有了许多孩子。你的后宫有没有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朕曾答应过皇祖母,留冯氏皇后之位。你若在意她们,朕即刻将她们都散了。”
子悠连忙摆摆手。
元睿接着说:“兜兜转转你又回到朕的身边,你不知道朕有多开心。你是朕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朕留给你的珠子是母后凤冠上最大的一颗,朕虽给不了你皇后之位,但在朕心里,只有你是朕的妻子。”
子悠连忙跪下:“陛下抬爱,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民女粗陋不堪,实在配不上陛下。陛下宫中有很多爱您在意您的人,陛下该在乎的是她们。”
元睿面色忽然转的肃然,恢复了君王的威仪。
“朕说住着便住着,你现在不接受朕无妨,朕有的是时间跟你磨。”
“我。。。”子悠还想说些什么,被他制止了。
“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元睿日日都来,给她带了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逗她。
子悠惦念元睿的脉象,她在一本医书上看到了相似病症。
她遂问元睿要来了最近饮食的留样,查出他每日都会有一道菜所用食材是相克的。
定是有人在元睿的饮食上动了手脚,还是身边亲近之人。
她将此事告知了元睿,元睿很快查到了御膳房总管与身边信任的太医身上。
据他们供述,他们是受了皇后父亲国丈之命,在皇上饮食里下了药,这样日积月累的,哪一日,皇上薨了,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子悠近来总是觉得恶心反胃,她知道自己有身孕了。
孩子是萧忆安的。
如今萧忆安,他应当已经同傅沅陵成亲了。
从前她和萧忆安是夫妻时,多么渴望有个孩子。
只是这孩子来的太迟了。
有了这个孩子,她更不能嫁给元宝了。
她得设法逃出皇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