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下令抓了国丈,他自知罪行暴露,怕连累族人,写下认罪书,在天牢里自裁了。
自此,冯家倒台,皇后彻底失了势,精神渐渐失常,时而痛哭,时而疯笑。
经此一事,元睿再不信别的太医。
子悠遍查医书,为他开方解除余毒。
好在,元睿中毒不深,服了半个月的药,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体内似乎还残存着一些与他体质相克之物,子悠实在查不出是何物。
她问元宝可服过什么特殊药物,元宝知道她说的是早年兄长给他下的极乐散。
他已寻访过无数名医,此毒无解。
虽不至于过早要了人性命,但会慢慢损人内脏肺腑。
既然无药可解,他也不愿让子悠担心,便没有告诉她。
“念念,南景煜王三日后大婚,朕已经着人以我们两夫妻的名义给他送去了贺礼。”
“嗯。”子悠答的随意,心中却难忍酸涩。
“念念,总有一日,朕会踏平金陵,手刃傅昇与傅沅蘅,替你和陆家报仇的。”
“不必了,若为了我,发起战争,死伤无数,我不就成了罪人了。我相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念念,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也办个婚礼吧。朕会遵照你们南景的习俗,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
“初九这个日子,我不喜欢。”
“那十五呢?也是好日子。”
“十五月亮最好看,我要忙着赏月,没心情成亲。”
“那你说,哪一日你才喜欢?”
“等我想想看,我想好了定告诉你。”
“你要想多久,三日,还是五日,最多给你十日。”
元睿根本不像个皇帝,倒像个孩子。
和他在一起,她常常都被他逗笑,倒是能忘了心里的无尽烦忧。
子悠的居所,元睿是不允许别人靠近的。
宫里人人都知安华宫住着一位南景来的贵妃娘娘,很得皇上宠爱,可鲜少有人见过她的模样。
后宫里皇贵妃要办春日宴,元睿授意她给安华宫送了张帖子。
也是时候让子悠在后宫众人面前露面了。
子悠先是推辞,捱不过皇贵妃的盛情,只得答应了。
春日宴由皇贵妃主持,元睿的妃嫔们都到了,唯独不见皇后冯月。
冯家倒台,皇后又疯疯癫癫,被元睿囚在宫里。
除了子悠,别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一众妃嫔们纷纷向子悠见了礼,子悠正瞧见那日遇到的李淑妃,远远朝她笑了笑。
后宫女眷的宴席与民间的无甚区别,无非是明面上违心捧场,暗自攀比妒骂。
子悠坐了会儿没什么兴致,便带着觅樱在御花园里四处走走。
走了一段路,正碰见李淑妃带着大皇子在一处草坪上玩球。
她见到子悠过来,忙行礼:“贵妃娘娘。”
小家伙也学着她娘很是工整行礼。
子悠对着他们笑了笑回了一礼。
李淑妃见子悠往湖边走过去,忙跟上道:
“娘娘,前面水深危险,您莫要过去了。”
子悠不解,她又不是孩子,难不成还会掉进湖里。
子悠笑笑:“多谢提醒,我会多加小心的。”
李淑妃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再说下去。
子悠带着觅樱在湖边逛了逛,正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却未施粉黛的女子在湖边寻着什么。
子悠走了过去,热心的问。
“你在找什么啊?”
“本宫的凤钗丢了,谁能帮本宫找找凤钗。”女子似乎很焦急。
听她自称本宫,又说到凤钗,不想她竟是皇后冯月。
“您是皇后娘娘吗?”子悠恭敬问道。
冯月回头道:“正是,本宫是皇后,本宫命令你们快帮我找凤钗,找不到,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皇后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子悠叮嘱觅樱四处帮她找一找。
觅樱去了一边,子悠去了一边。
子悠四处看了看,不见有钗子,她转头问冯月。
“皇后娘娘,您的凤钗长什么样啊?”
冯月呆呆站着不不答话。
“姑娘,会不会掉水里了。”觅樱往湖边走了两步,伸长脖子往湖里望着。
子悠转过头继续找着,等她再回头看时,冯月不知何时站到觅樱背后。
趁觅樱没注意,冯月用尽全力把觅樱往湖里一推。
“去死吧。”
“觅樱,小心。”子悠话没说完,觅樱便落了水。
子悠匆忙赶过去,要去拉觅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