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算啦!不好意思。”
她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女孩。
“就当我发点小脾气,总是单方面被你看的透透的,多少有些不爽,这下我们两清啦!”
她做好被黑尺矣骂的头破血流的准备。
但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一只手在温柔地抚摸。
什么嘛,这家伙还是挺温啊疼疼疼!!
手掌的力度加大,变为粗暴的揉搓,最后还不解气,狠狠地拍了两下才算结束,像在拍大西瓜。
咚咚!
“你这家伙,早饭都煮不明白的人啊,少来猪鼻子插葱了。”
欣霖根本不服气,两臂抡得虎虎生风,只是触及不了黑尺矣半点。
途中一缕发丝飘下。
“嗯?这什么?”
她猛吸一口凉气,弹了起来。
“我靠我头发要焦了!”
黑炎自少女发顶灼烧而下,但并无丝毫疼痛的感觉。
欣霖的头顶升起白烟,像是从她体内剥离了什么,所过之处将发丝与魔法少女服的色彩一并夺走,染上漆黑。
“这...”
她摩挲着黑色的手套,原本的长款丝质手套在黑炎的洗礼下变为了短款。
向后摸去,双马尾变成了单高马尾。
英姿飒爽。
感觉更干练了。
回过神来,黑尺矣那家伙早就老神在在的站在远处,负手而立。
颇有些神棍的架子。
“我们做个约定。”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
“带着我的力量和诅咒,把那个家伙打趴下,再回来。”
侧过头,黑发少年望着欣霖,一抹黑瞳点缀在纯白的世界里,眉眼弯弯。
“周末就给你炖老鸡煲喝。”
滴。
滴答。
伴随着雨点自由落体的身躯,在离地不足半尺处停下,悬浮。
少女猛然睁眼。
“噗,呼哈——”
一口鲜血喷出,少女仿佛溺水的鱼,被堪堪捞回人世。
她贪婪地吸入空气,却被气管内的血液阻挠。
挣扎着在半空中仰面坐起,又快速俯下身。
“呕————”
血液,又或者是胃液搅和在一起喷涌而出。
泪眼不受控制地流下,鼻涕流进嘴里,也尝不出滋味。
脑袋像被人从一侧狠狠地敲了,偏头疼地厉害,她抬起手敲着脑袋试图缓解疼痛,但并没有效果。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坐起,一只手抹开眼泪,一只手抹开鼻涕。
“咳咳,吸——”
难受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打碎,欣霖恨不得现在把鼻子和喉咙摘下来,放在水里洗干净再装上。
但黑色的手套映入眼帘,她昏昏沉沉的大脑找回了一点理性。
我,我好像死了。
对我死了。
但是现在又没死。
呃喉咙好难受。
“呕——”
是谁把我救活了?
是——是黑尺矣那个家伙。
她突然想笑,有种劫后余生的释放感,却笑不出来。
像是快乐的情绪被人敲得粉碎,她只知如何拾起,却无法拼凑回去。
欣霖抬头望向雨朦朦的夜空,月亮此时如此明亮,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
我记得他和我打了个赌。
欣霖抱住自己,她感觉自己在发抖,明明并不寒冷。
死亡是严厉的导师,它授予的知识无人能忘怀。
但渐渐的,欣霖的颤抖平息了。
恐惧感被剥夺而去。
“哎...”
她站起身,张开手。
通体漆黑的法杖再次被握于手心。
白色的恶魔在低语,如一枚子弹在城市的心脏里乱窜,每一次撞击都会流出不同颜色的血液。
“你们这些吸血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