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白瞎我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多年，最后就这么报答我，跟你的死爹一个样。死了都不让我安生，熏我一身腥。”女人不住的骂，甚至想要上手，将他碎尸万段。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白布，看着他着一身病号服，皱了皱眉，不满的询问：“他来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你们放哪儿了？”

“这，这里。”女护士汗颜，赶忙拿来那套略显崭新的衣服。

“哼，还敢偷衣服。”女人抖了抖它们，将其塞进大包里，这个是她弟弟在大城市给这孩子买的，好看极了，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那么贵呢，死就死还带着衣服，啧。”

她似乎再也忍不住，啪的扇上去，又觉得不满，又挥起拳头抡在他身上。

一旁的护士哪见过这种情况，忙拽住她的胳膊，劝慰道：“女士，女士，死者为大，您不要这么冲动！”

没想到这瘦弱的身躯力气居然出奇的大，女人用胳膊肘猛的撞在护士的肚子上，她于是被甩到地上。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许多人，几个强壮的医生将这个疯癫的女人强拉出去。

那女人嘴里却不消停，她不住着骂着，污言秽语让众人禁不住捂住耳朵，她最后喊出的一句话像面对仇人一般的咬牙切齿，让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耳朵。

“狗崽子！你的手术费我一分都不会掏！”

然后，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

方凛浮在他的尸首上，观望了一切。

悲伤吗，并没有。

比这些话还要难听的，他都听过，比这些毒打更为狠戾的，他都遭受过。

一滴泪划过他的脸颊，最后在他的尸体上着陆。他明明很久都没有落过泪了。

“我解脱了呀，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