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恒王妃盛姝锦死了(2 / 2)春未迟,恰逢时首页

说神奇也是神奇的,明明第九天还是怎么都动不了的,当第十天的阳光透进来时,盛姝锦突然翻了个身把自己翻醒了。

“诶,我能动了?”说完盛姝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能说话了!”

门忽然被推开了,看着正急忙穿鞋的盛姝锦,落尘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急忙关上门,“不知王妃这么着急下床干什么?”

“本王妃想净手……”盛姝锦看着自己一身里衣不禁羞红着脸拿起衣架上的外衣披好。

“那还是让引泉带王妃去吧。”落尘红着脸去偏殿把正在看药炉的小童子换了出去。

引泉看着已经在门口等着的盛姝锦,作了个揖,“王妃。”

“你是叫引泉吧?”盛姝锦看着这个小童子莫名的喜欢,但引泉倒是少年老成,道了声是,便沉默着在前面带着路。

七绕八绕来到净房,引泉便退到一旁。盛姝锦见他这么少言也没多打趣,默默打探着四处的景观,竟觉得有点像皇宫。虽然皇宫里她没没去过多少地方,但皇宫的恢宏肃穆的气息确是别处少见的,她怀着疑惑的心进了净房。

说来奇怪的很,躺了十天倒没尿意,也不知道吃的那些饭喝的那些药最后去了哪儿。

出来后,引泉又是一路无言。

“引泉,本王妃想见你师父。”

走进偏殿,看着谪仙似的落尘拿着蒲扇守着药炉,看着引泉带着盛姝锦走进来,赶忙起身,把蒲扇塞给引泉,扑打身上的尘土,笑着作揖,“王妃来了。”

“国师。”

在第一次见到落尘时,入目的惊艳麻痹住了盛姝锦的思维,后来忽然想到本朝有一位开国军师,神机妙算,先祖在他的帮助下高歌猛进,一路从南疆打到中原。最后一场战役时,不知前朝皇帝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一下子灭了先祖20万大军,都以为会前功尽弃的,军师把自己关进帐篷里想对策,传言那晚一道白光直直的从夜空中划进他的军帐中。白光过后,他挑开帐帘,满头白丝,红着眼,兴奋的喊着,“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先祖带领着军队一路杀进皇城,推翻了前朝皇权,开启了顾氏王朝。

而这位军师被敬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却要求退隐山林,不问世事。先祖在与皇宫遥遥相对的青峰山上给他建了个北清观。谁知他顶着这个国师头衔一顶就是五百年,但是也确确实实一点世事不问,只有隔个几十年去山下找个小童子。倒也不知道顾淮时是怎么找上他,还能请他出山为自己诊治的。

“王妃认出本尊了。”落尘勾唇一笑,“王妃的疑惑留着去问皇上吧,喝完这碗药本尊也要回北清观了。”

盛姝锦只得咽下所有的疑虑,接过引泉递来的中药,猛喝一口。

“王妃……”在引泉的惊呼中又尽数喷出,全落在落尘的白袍上。

“恒王妃是这般舍不得本尊吗?”落尘轻笑一声,“那就请恒王妃帮本尊把衣服洗净了再走吧。”

盛姝锦只得认命地接过落尘递来的外袍,正准备往门外走去。

“恒王妃且慢,把这碗药喝了吧,不然本尊还得在这守你十天。”

盛姝锦恨恨地拿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啧,真苦啊。

等盛姝锦在井边把衣服洗干净晾好,再进屋时两人早就不见踪影,连带着偏殿的药炉都不见了,殿内干净整洁的仿佛从来没住过人。只有桌上留了一张纸条,“衣服自取,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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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为首的公公是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杜临川。

“恒王妃,皇上有请。”杜临川见着盛姝锦便行了个大礼,一脸谄笑着,“请王妃随奴才走一趟吧。”

盛姝锦点点头,看了眼院中晾着的衣服,随后搭上杜临川的手背,由着他虚扶自己的手,仪态纤纤的往正阳殿走去。

这是盛姝锦第一次进正阳殿。准确的说是盛元春第一次进顾淮时的正阳殿。在她和顾淮景成亲的时候有到这里觐见过先帝。

在门被推开后,入目便是顾淮时,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陛下,恒王妃来了。”杜临川尖着嗓子喊道,让盛姝锦立即回过神来。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盛姝锦立马跪下行了个万福礼。

“起吧。”顾淮时皱皱眉头,竟因为她撤回视线而感到不满,嘶,该说不说还得怪这杜临川坏了气氛,“其他人退下吧。”

“陛下找臣妾有什么事吗?”盛姝锦看着顾淮时的背影,不安地绞着手帕。

“元元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陛下,别这样称呼臣妾了……”盛姝锦听着这个许久没人叫过的闺名,不禁一怔。

“元元还是不肯原谅朕吗?”顾淮时痛心地看着她。

“陛下,盛元春已经死了,站在你眼前的是盛姝锦。”盛姝锦不着痕迹的从顾淮时手里挣脱出来,缓了缓心神。

“元元知道今天是恒王妃盛姝锦出殡的日子吗?”顾淮时勾了勾唇,轻声嘲笑道,“今天还是柳兰漪抬为恒王正妃的日子。”

“什么?”盛姝锦第一句话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句话让她彻底懵了,喃喃道,“他怎么敢的呀?怎么敢的呀!”

“柳兰漪诊出有喜的时候,顾淮景就来求过朕,让朕下旨把你给废了,让她当王妃。现如今盛姝锦‘死’了,不正是好时机吗?”

顾淮时拉着盛姝锦一步一步登上了宫墙,指着不远处的恒王府,“元元自己看吧,朕没有骗你。”

恒王府锣鼓喧天,正门挂红,敲锣打鼓。就一偏门挂白,送葬的队伍稀稀落落,稀疏的呕哑声完全被正门的锣鼓声给淹没了。

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红白喜事能放在一家,正门抬进来的王妃棺材从偏门抬出去,偏门进来的妾室在正门办喜宴。不论盛姝锦多好的教养,在这一刻所有的闺中礼仪都散的无影无踪,她气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多想冲到顾淮景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元元,盛姝锦已经死了。”看着盛姝锦气得发抖,顾淮时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捏着她的肩,一字一句道,“你现在是先克巴顿王唯一的女儿——盛元春。”

“盛元春已经死了!”盛姝锦红着眼,哑着嗓子吼道。

“不!盛元春没有死,朕把她找回来了。”顾淮时两手捏着盛姝锦的肩膀,也红了眼。

四目相对,渐渐的,盛姝锦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盛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大滴一大滴的砸在地上。朦胧中,她看见了她的父王、她的母后还有她的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