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爷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这……这……”
王老三在一旁双手抱胸,笑着打趣道:“文师爷,你声音大点,莫不是心虚得没了力气?”
文师爷身子一震,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开始念起来。他的声音起初极小,还带着哭腔。
王老三不耐烦地喊道:“大声点!大伙可都听着呢!”
文师爷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但声音仍止不住地颤抖,念到关键处,还时不时停顿,似乎每一个字都让他无比恐惧。
人群中不时传来愤怒的叫骂声,杨家父子则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李牧站在一旁,紧握双拳,眼中满是悲愤。
待文师爷哆哆嗦嗦念完,李牧朗声道:“乡亲们,今日杨家父子的罪行已昭然若揭,官府狼狈为奸,我李牧定要为我冤死的父母讨回公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支持的呼声。
王老三补充问道:“杨家在村里之前不高调,也不是首富,哪来这么多银子贿赂?到底贿赂了多少?”
文师爷战战兢兢地回答:“五百多两。”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愤怒的情绪愈发高涨。
“这杨家父子简直丧心病狂,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竟干出这等恶事,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有人大声喊道。
“一定要让他们受到严惩!”
李牧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这五百多两,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杨家父子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王老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杨家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靠山,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牧咬牙切齿道:“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退缩,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那只鹰突然又飞了回来,落在李牧的肩头,仿佛在给他传递着某种力量。
李牧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望着周围群情激奋的乡亲们,大声说道:“乡亲们,今日多谢大家在此见证,我李牧今日定要替天行道,为这世间的正义讨一个说法!”
杨凯感觉到李牧手下的钉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夺走他的性命,此时的他已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双目通红,不顾一切地冲着杨奎声嘶力竭地大喊:“都是你!都是你纵容我干下这些恶事,如今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你也休想逃脱责任!”
他的声音颤抖而尖锐,继续吼道:“我带回的那些女子,你也有份享用!”
杨奎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亲生儿子竟会在这生死关头与自己彻底决裂。
“真正的恶首是县太爷,去年水灾,他就贪了足足五百两……”杨凯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文师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灰暗如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本是一个看似寻常的命案,却不曾想竟这般阴差阳错地牵扯出了如此多的黑幕,尤其是这关乎拨款的贪腐之事。
李牧和王老三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意外之色。他们没想到杨凯竟知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次嫁祸给李顺……”杨凯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的秘密都吐露出来。
就在杨凯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李牧突然感觉胳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刹那间,手中的恶鬼丧门钉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刺,直接扎进了杨凯的脖颈处。李牧只感觉右手一阵滚烫,杨凯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与此同时,一同咽气的还有杨奎,只不过他早在之前就被王老三点了哑穴,到死都未能再发出一丝声音。
人群中,有一个身着黑袍的陌生人,他的眼神深邃如潭,在看到杨家父子悲惨的下场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便不动声色地转身,迅速消失在了街角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