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眯着双眸,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之色,紧盯着李牧,缓缓开口问道:“小子,你可知这恶鬼丧门钉如何使用?”
李牧一脸懵懂,眼神中满是迷茫,摇了摇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王老三无奈地撇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哼,这东西来历非凡,要么是你不知在哪旮旯捡来的,要么给你这东西的人脑子缺根弦!”
此时,在南楚南部边陲的一个破旧的屋顶上,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潜伏着。忽然,她鼻子一痒,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嘟囔着:“哪个混蛋在咒我!”
王老三见李牧闷不吭声,清了清嗓子,轻咳两声说道:“江湖广袤无边,门派林立,除了诸多名门正派,还有不少藏污纳垢的帮派组织。你手中这暗器,乃是江湖上最强大、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冥影阁之物。”
“冥影阁?”李牧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没错。”王老三双手背后,接着说,“冥影阁神秘莫测且势力强大,如鬼魅一般在各国之间游走,潜藏于无边的黑暗。这个组织里的杀手各个身怀绝技,以刺杀绝技闻名天下,只要钱给够,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们都敢痛下杀手。”
“你手里这暗器,虽是残次品,但在冥影阁暗器中排行第四,名为恶鬼丧门钉。”王老三伸出手指,点了点李牧手中的暗器,详细解释道,“此钉头部尖利无比,宛如毒蛇的毒牙,钉身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一旦打入人体,那些倒刺就会像魔鬼的爪子瞬间撑开,在人体内肆虐,造成极大创伤。而且钉上涂抹着致命的毒药,一旦入体,毒药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全身。其发射速度奇快,如暗夜中的幽灵,毫无声息,让人难以防范。”
“你知道为何叫恶鬼丧门钉吗?被此钉击中的人,先是会感觉有恶鬼索命,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浑身麻木;接着脑海中会出现恐怖的幻觉,仿佛无数恶鬼缠身,撕咬着灵魂;再然后,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搅动。”王老三顿了顿,舔了舔嘴唇,“最后,被击中的人不是受不了折磨选择自杀,就是疯狂地把自己脑袋砸个稀巴烂,死状凄惨无比。”
李牧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想到当初无意间得到的竟是这般厉害又邪恶的暗器。想到杨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眼神一狠,心中暗道:“若能掌握此暗器用法,报仇就有望了。”
紧接着,王老三压低声音,声音犹如从地缝中钻出一般道:“杨家今晚在客栈定了上等房,不知在密谋何事。若你想报仇,今晚是个机会。”李牧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然,转身就走,衣袂飘动间带起一阵微风。
看着李牧远去的背影,王老三双手抱胸,喃喃道:“这小子,有股子不顾一切的狠劲。”
李牧离开后,心中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焰,让他心潮澎湃。他深知此番行动危险重重,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但为了报仇,他已顾不得许多。他先回到家中,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往昔与父母的欢乐时光浮现在眼前。他来到父母的坟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碰触地面,沾上了尘土。随后,他将之前木盒里的玉佩挂在脖子上,那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简单收拾了细软,将一些必要的物品装入行囊,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夜幕如黑色的绸缎,笼罩着大地,燥热的风如顽皮的孩子,阵阵吹过。李牧来到客栈附近,客栈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此刻的他穿着一声黑色麻衣,那麻衣在夜色中与黑暗融为一体,背上背着一个用普通麻布包裹的东西,包裹的形状显示出里面是一件长条状的物件。
草丛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宛如一场夏夜的交响乐。闷热的空气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蒸笼,让李牧额头很快布满汗珠,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他小心地绕到客栈后面,脚下的泥土被夏日阳光烤得干裂,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小片尘土。
按照王老三所言,杨家此时应该已在客栈。正想着,客栈二楼一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小二,我爹点的酒怎么还没送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来了来了。”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脚步匆匆朝那房间走去,托盘上的酒壶微微晃动,洒出几滴酒来。
“杨凯,果然在这!”李牧眼神一凛,瞳孔瞬间收缩,紧紧盯着那丫鬟,只见她进房后,门迅速关上。李牧心想,杨家这群人在房里肯定在谋划坏事,他耐着性子等待,希望能从屋内传出的只言片语中获取有用信息。
李牧把耳朵贴在墙上,墙壁的凉意让他的耳朵微微一缩,但他顾不上这些,努力分辨屋内的声音,可声音模糊,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帷幕,只能偶尔听到“计划”“行动”“小心”这类模糊的词,这让他愈发焦急,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
就在李牧专心监听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李牧浑身一震,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差点叫出声,猛地转身,原来是王老三。
王老三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李牧安静,轻声道:“别出声,跟我来。”他的声音极低,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李牧稍作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还是跟着王老三。两人悄悄来到隔壁的房间,王老三指了指墙边,李牧会意,蹑手蹑脚地靠过去。
屋内,杨奎、杨凯父子正与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以及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同桌饮酒。那中年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精明,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正是县太爷的幕僚文师爷,而那壮汉则是捕头陈兵。
杨奎满脸谄媚地说:“文师爷、陈捕头,犬子行事鲁莽惹出祸端,全靠县太爷和二位帮忙周旋。”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二人斟酒,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文师爷喝了口酒,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缓缓说道:“杨老爷,这次的事闹得不小。你家少爷与随从轮奸李福的女儿李琳,还将人杀害,这要是传出去,县太爷也不好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杨凯不屑地哼道:“一个乡下丫头,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他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酒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到这话,李牧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正要冲进去,王老三赶忙死死按住他,手臂像铁钳一般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