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敲响。

秦俭改完手下的40多份试卷，把得分统计导入exel表格后，松了松手腕儿，喝了两茶杯水，然后瞥了一眼对面表情狰狞的四人，“腿酸不？”

“酸酸酸酸。”四人点头如捣蒜。

两个多小时，大腿肌肉细胞不知做了多少回无氧呼吸，分泌了多少2羟基丙酸。请手动无视此处的装x，其实就是乳酸……

“差不多了哈，回去吧。”秦俭踩着转椅，转了45度，朝向他们四人摆了摆手。

“哎哟喂，可算了结了。”四人见得救了，立马直起下半身，一时竟僵硬酸软，动弹困难。他们徐行到门口，一时作鸟兽散。

卫冕勾着孙凯文的背，朝他吐着苦水，“晚自习就剩一个小时了，老孙你说我这作业今天回寝之前写的完吗？”

孙凯文摇着头，“唉别提了，我还差篇作文没写呢，今晚铁定又睡不成了。”

这时，秦俭突然对着这群人的背影喊了句，“卫冕你留一下。”

“啊？”卫冕惊诧着转过儿头来，有些警觉，心下又止不住地擂起小鼓来。

“兄弟，祝你能活着回来。”其余三人幸灾乐祸地拍着卫冕的肩膀，狡黠的偷笑，贼鼠般的祝福。然后孙凯文顺带贴心地把小黑屋的门儿也带上了，卫冕在心下一边暗骂着兄弟真不厚道，只同甘不共苦，一边忐忑地为自己祈着福。

整个房间里霎时安静如初。

“你，是成年人了是吧？”秦俭拿起桌上的茶杯，简单抿了两口，严肃地问他。

“嗯。”卫冕点头，顿时觉得气氛又变得不一样了。

“道理你都懂，我没什么好跟你讲的。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秦俭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抬眼，颇有玩味地瞥向他，“可还还是明知故犯，总爱耍小聪明，这么跟我对着干，你很开心？”

“也没有吧……”卫冕两手背在身后，右手来回搓着左手手腕，一时觉得这小黑屋的陈设真是压抑，忽而又觉得这灯摆得真不是位置，晃眼得难受，忽而又抱怨这桌子太矮，椅子太多，总觉得到处不自在。

“老师知道你脑子很好，很有天赋，别用错地方了，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秦俭盯着他变扭的脸，仍颇不放心，又强调了一句，“耽误不起。”

“我知道。”卫冕应声，语气和缓，眉眼舒展，脸上的桀骜不驯也收敛了不少。

“2000字检讨。明早交我办公室来。”秦俭将转椅旋转了一个角度，侧身对向他，简洁明了地给事件收尾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