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鈤山六神无主,胸口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带着他坠入黑暗,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藏月躺在他怀里生死不知,一口口血吐出,零星还裹着肉块…
天空中猎鹰不知何时降落了一段距离,铃声更清晰几分,勾回他几分神志。
张鈤山抬首仰望,眼尾悄然攀上一丝冰冷与杀伐果断,瞬息间拔枪射击,砰的一声,猎鹰命中坠落。
爪子上的铃铛被摔的七零八落,碎片嘣射到他附近,张鈤山拾起,脸色越发难看。
“陨玉!”
这个铃铛是材质是陨玉,与大祭司放置蛊母的玉球是一样的,怪不得阿月会突然出事。
铃铛碎了,藏月吐血的现象停止了,但也没好多少,眉眼间的疼痛神情依旧没减少,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张鈤山想到蛊虫,单手将她给转了个面,一手扒开肩膀处的衣服。
与他推算的一样,藏月肩头包扎好的伤口已重新被血殷湿,纱布下一动一动起伏不定。
狠狠心,张鈤山又挑开纱布,伤口处七八条蛊虫张牙舞爪的在招摇,蠕动着啃噬肩头的血肉。
见此,他拿着匕首的手都是发抖的,死死的咬紧后槽牙,才能让自己稳住些。
一根一根的将冲破伤口爬出来的蛊虫挑出来,藏月闭着眼疼的直抽搐,额角青筋爆起,眼泪从眼角落下,如易碎的玻璃脆弱而无助。
可当全部挑完,立马就有新的蛊虫在伤口那探头探脑要爬出来,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张鈤山看着又蛄涌出来的蛊虫,一股凉气顺流直上脊背,凉透一颗心。
“错了,错了…”他喃喃自语:“铃铛不是催动蛊虫暴乱的,而是催动母蛊苏醒…”
母蛊被他隔着特别的盒子收着,根本感受不到闹腾的情绪,但是子蛊能感应到。
所以它们听从母亲的召唤前赴后继的要出来,游动途中顺带啃噬路过的血肉作为动力。
想明白了张鈤山取出怀里的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玉球正疯狂的抖动。
而在藏月身上的蛊虫像是看到希望,蠕动的速度更加疯狂,带来的后果则是她疼的受不住颤栗。
再次被唤醒的母蛊连玉球都抵挡不了,不知在里面啃到了哪里,玉球竟发出两声脆裂声。
不等人反应,玉球应声而碎成两半,母蛊展开透明的翅膀悠悠飞起。
像只转化成功的蝴蝶般,飞舞在天地中自由自在,美丽而晶莹。
在空中迷茫了会儿,才缓缓落在藏月肩头,低头轻嗅与伤口处探出头的蛊虫亲密相触。
张鈤山看着在母蛊飞出来的一刻,藏月体内蛊虫开始不再闹腾,乖巧的立在原地不动,静等着母蛊靠近。
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