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哨探船队的都不简单。不但要功夫好,人还必须机灵。划船的技术更不用说,都是一流的。”
桑天良被同一人骂了又夸,心里有哭笑不得的苦。
他为防言多有失,就卖力划船,
三个人没了人监督催促,说笑着时桨急船快却不累。这正是心不烦,人不累。
三个喽啰追赶大队紧行慢走,立地佛换过驾船,在珠源江里顺风顺流向大海方向疾驶。
他立足船头,眺望前方,眼见暮色渐重,行船的灯火晃动在水雾蒙蒙里,飘忽的鬼火一般,忽然心生凄凉。
这是那飘忽隐现的行船灯火,水气朦胧的暮色,让立地佛感觉到天地渺茫中,人如一粒尘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也使其有了一种莫名其来的悲哀,心道:
“天苍苍千古笼顶,水匆匆日夜流下,人攘攘如季更花草,荣枯好像过眼云烟。凡世之人死拼死搏为哪般?百年转尘花草肥,人生何苦也?”
有了这等心生悲凉,立地佛恨不得就此飞身离船去上岸,拂袖隐退江湖去。寻那山水好去处,携壶摩云顶,卧听涧溪声,过下半生无忧无虑。
但是,他乘坐的大船又越过几艘着急忙慌的小船时,现实告诉他,自己选择的路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如果他敢不顾一切而溜掉的话,日月五毒教里“只许进来不许出”的霸王规,就会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能光宗耀祖,累及九族有过。
他的家族将因他一人而鸡犬无存,片瓦无全。
尤其对他这样高职位,约束的法规执行的更加彻底,更加冷酷。
冷风一吹,立地佛的头脑清过走,又心急火燎了。
他想到追踪荡魔神侠的山一样的担子就压在肩上,自己却三心二意起来,简直是活腻了。
这时候他不由地又催人命起来:
“快,快,快,都给我加把劲。”
脁望前方云雾渺茫无际中,他恨不得脚下的船腾云驾雾飞起来,遂心如意地一下子撞到金钩钓叟和荡魔神侠,让今天的劳苦折腾成为昨日的恶梦。
一路急行,立地佛换乘了一次船又一次,每一次催促得为他驾船人的几乎都虚脱。
终于,他来到了更加苍茫、更加广阔的大海上。
这会儿明月悬天,海上风平浪静。
立地佛暗自庆幸,天公作美正好月夜好追踪。他一膝跪地一膝弓,半蹲在船头望前方,思考着:
“蒋相与钟诚也不是铁打的,这一天被人追,肯定也该身骨散了架吧?他们进入大海,终将会选择一个岛屿,躲到上边喘息喘息。今天,我不会放过海上任何一块石头,看你还能逃几时?”
小船飞驶在波光鳞鳞的海平面上,立地佛心神不宁地站立起来。
他极目远眺,发现前方有一团黑影,便断定那是一处岛屿。想岛屿来岛屿,他兴奋起来:
“快,前面有岛屿。有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