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里我拼了命的去上山河里找吃的,那个时候谁家都不好过,有点的粮食都紧着小的吃,大人怎么的都行,我的岳父有了那点土豆和我在镇上买的得米,在几天的滋养下总算能喝下点东西了,我把在河里打来的鱼熬成汤,把鱼肉捣碎了让我岳母给他喂下,慢慢的岳父也有精神了,虽说那个时候日子苦点,但好日子我还相信在后面呢
天亮了,我穿着破棉袄,破棉裤,带着还算新点的狗皮帽子,脚底下穿着破棉鞋,又一次上山了,这次打算去遛遛之前的铁夹子,要是没有就带点干柴火回来每次都是这样,打猎也好下河摸鱼也罢都拉着小爬犁,回来不能空手回来,再不济也能带点柴火回来,也够烧几顿饭用的,我拉着小爬犁往山上走,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在一棵大树后面猫着一个獾子,个头跟狗差不多,我还纳闷呢大冬天的这玩意怎么还能出来找食吃呢,应该冬眠呀,我把爬犁上的砍刀拿下来了,踩着深雪打算绕过去看看,看仔细了在下手,别看着是狗獾子,在近身了一瞧在是个狼,山狸子什么的,在吃亏,我趴在这雪地上正仔细观瞧呢,这狗獾子鼻子灵,闻见我破棉袄上的血腥味了,转过头奔我这来了,我一瞧确实是个獾子,估计春秋的时候肚子油水没攒够,饿醒了,出来找食来了,它这一奔我这来,我心说坏了,背后偷袭我能按住它给他抹脖子,这会正面来了让他咬一口在,犯不上,我这赶忙起来,找颗大树我靠上了,这畜生闻着棉袄身上的味就到跟前了,也没抬头,我用手按住狗罐子的头,畜生呀畜生你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阎王没叫你三更去,但说有人叫你五更来,说着我这手里的砍刀就下去了,我把这獾子尸首仍在爬犁上,高高兴兴的往前走,三转两转的竟然让我找到那之前藏刀的树洞了,奔着树洞掏进去,摸摸了摸刀还在,心说自家的东西还剩下一样了,刀回来了,还有就是我藏起来的那两把枪了,把刀腋在胸前,拉着爬犁往回走,到家可以美餐一顿了,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早,我这兜兜转转的在山上走的也忘了时间了,到了村口天都黑透了,我到了村口往村里瞧,就看见村子有火光,坏了,又不知道哪个贼人进村了,我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慌慌张张的就奔家走,到家一看,老两口又被这伙贼人抓走了都在村子中央呢,我趁着黑夜摸到村子中央,天黑我也看不清这伙贼人到底是什么人,就看见我那老岳父老岳母穿着单薄的衣服在人群中瑟瑟发抖,村子中央有课大柳树,地保家的儿子被捆在大树上,有个贼人拿着鞭子正抽呢,旁边还有几个贼人跟那起哄,地保一个劲的给那伙贼人磕头央求,说什么,我们这没有什么抗联的头头,老总您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孩子吧,我们这都是良民,前些日子我们这还让山匪劫过呢,山匪在来的时候我还指着各位老总给我们保平安呢,想来真是笑话,就这帮子人别山匪还山匪,还指着他保平安。这伙贼人,我告诉你们凡是违抗皇军的一律死罪,就地正法,清缴抗联是我们现在的任务,谁要是胆敢跟抗联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了你,家里有年轻的,一律要为皇军效命,现在家里有没有年轻的壮劳力的,跟我走,老子我带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去,我跟这听着,心说他娘的皇协军进村了,地保跟这跪着说老总不满您说,你瞧瞧看看我们这个村儿,老的跟这靠着山神爷混吃等死,但凡有口粮食就得喂那嗷嗷待哺小的,年轻的不是上山当随了绺子,就是跟着皇军吃官粮了,走出的就在没回来,我们这得有三年没添丁进口了,您看在我给皇军当了好几年的地保的面子上您抬抬手放了我那,儿吧,他还小,可经不起您这么打呀,打他,哼,活该,谁让他不知大小干冲撞老子我,打,不打不知道教训,说着手低下的人又狠狠地两鞭子下去了,今晚上有什么吃的不,我们在这休息一晚上在走,说着这手低下这几个拿枪的主对着人群就去了,这个季节家里能有什么,冻干粮,干野菜,野蘑菇,七七八八的总算凑了两桌子菜,这帮玩意吃了饭喝了酒才算消停,地保把他儿子救下来,赶忙的往家里送,可村子找治疗外伤的药,我呢害怕,吓得一夜也没敢回家,生怕在把我抓走当了壮丁,我找了一个雪坷喽,打算把那个獾子皮扒了,但是都冻硬了没法弄,没办法只能在这个冰冷的雪坷喽里靠着破棉袄,破棉裤,带着还算新点的狗皮帽子,脚底下穿着破棉鞋,硬生生的窝了一晚上。
天亮了,那群伪军走了,我才敢裹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