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那年的那个冬天很冷,真的很冷,在那个时候冷的有味道的,冷的那种味道,顺着鼻孔进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浑身都止不住的打颤,在这个冬天里,岳父病了,病到那种已经无法进食的状态了,那个时候牛呀,马呀的都被鬼子强行掳走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爬犁拉着我岳父去镇里,打算找了一个郎中瞧一瞧病,岳母不放心,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用了给我带上路上用,可是我哪敢忍心把这些干粮全拿走呀,我悄悄地的放下了一半的干粮留给她老人家用,剩下的我带上了,拉着岳父往镇上走,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岳母带着我给他留下的干粮追上来了,我看着岳母有些心疼的说你怎么还跟来了,我一个人能行,岳母叹了口气说,咳,家里两个主心骨都不在家,留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用我一个人孤唠唠坐在那看着你给我留下的干粮,倒不如我跟你去,互相有个照应,有事你也有个人商量,我也没在说什么,接着往前走,我在前面拉着岳父,我的岳母在后面,时不时的哼唱会小调,走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到镇上已经天黑了,也不知道哪里有看病的郎中,只能边走边打听,最后我敲开了一家郎中的大门,郎中心也好,知道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就把我们让进屋里去了,说看不看的,能不能看好的,都无所谓,进屋先休息,这个郎中给我们三个弄了热汤,说来也怪,自打我岳父病了,慢慢的到现在水米都不打牙了来到这里竟然喝了一碗热汤,这郎中过来搭脉瞧了瞧说,这老爷子呀,怕是,,,,说完直摇头,他呀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得了恶寒,外带着急火攻心,才导致他口齿不利索,现在他吃不下东西是个难事,那现在吃不下东西只能是慢慢的熬去他身上的那点油水,到最后呀难免要油尽灯枯呀,你这样你回去用一些个米水呀,面糊呀,慢慢的滋养,只要能吃下东西就还有救,方子我就不给你开了,今晚呢你们三个人就在我这住吧,明早你用身上的钱,最好呀买点米,实在不济呀带点软乎点的东西回去,先让他吃,吃下去这病才能好,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这个好心的郎中家住了一夜,天一放亮,我就去集市了,到了集市我一打听才知道,先在的这个粮价高的飞起,我手里的钱就够买4斤左右的米,我没有办法我把身上的这贴身的夹皮袄脱下来了这件皮袄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换了把,我拿这件夹皮袄又换了6斤左右的粗粮,为了活命我把母亲给我的金镶玉给人,现如今父亲的这件衣服也,咳,啥也别说了,人呐不管咋地先活着要紧,我带着这十多斤的粮食,回到了郎中家里,郎中看着我拿回去的这点粮食,你这,大夫,我不满您说我这还是把我父亲的留给的夹皮袄给人家才换的这么点粮食,就这会家里是一点的粮食都没有呀,我现在回去,我就的顶着这寒风上山找野,下水摸鱼呀,这郎中听完我说完这些话叹了口气,孩儿啊,咱们生活的这个年月呀,土匪,伪满国,在加上这小日本鬼子,那个都能要了咱的命,粮食现在这会确实是难了,我呢谁也帮不了,但是看见了呢我还于心不忍,你跟我走,说着把我领到他们家的后院去了,你把这两袋子的土豆拿家去吧,两袋土豆五十多斤,我记得这土豆可救了我们家的命了,我给这老郎中跪下了,哭着说,您是善人,我谢谢您了,我给您磕头了,孩儿,不用谢,这小日本欺负咱,伪满国不管咱,咱们在不互相帮衬,咱们可真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不瞒你说这这镇上呀也乱,我这家里就我们老两口在家,有个女儿我给送到北平上学去了,这乱哄哄的,家里有点粮食也怕被贼人惦记上在来一个不测之灾,还有呀说不定我那天呀走在路上,被这日本鬼子在后面来一下子,这两袋土豆吃不吃的上还不知道呢,给你了拿走吧,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我把这个十几斤的粮食和两袋子的土豆放在爬犁上,然后让我岳父躺在上面,在在他身上盖上厚厚的棉被,准备拉着我的岳父往回走,这个老郎中呀真是个好人,临走了有送给了十多个窝窝头,让我们路上吃,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碰见好人真是不易呀,我怀里装着这十几个窝窝头往回走,这一路上我是担心受怕呀生怕来个什么人把这点粮食抢走了,天黑了我们也走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