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付校长……好的,我们马上到。”
墨岚知道,女巫会出事了。她跑着追上警长,两人坐上车朝学校赶去。
在校门口下车后,警长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苍蓝色的背包,两人快速奔向那幢建校之初就存在的红砖房。残阳如血,映得砖墙更显倾颓,墨岚远眺那建筑,好似倒在血泊中的女巫艺术家。
那扇不起眼的铁门已严重变形,被扔在一边,看样子吸血鬼不仅有惊人的速度,还有可怕的力量。警长从背包取出一瓶喷雾、一把单手弩和一根木锥递给墨岚,“是时候检验你的训练成果了!”
到达大厅时,院长潘劳年正站在石桌上,付校长和一众女巫倒在了它的脚边,惨不忍睹,整个大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我就知道,她的电话会‘引蛇出洞’。”它用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露出了獠牙,身上的西服已满是血渍,“既然你们来送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少废话!”
墨岚一箭射出,不料院长侧身躲过。它跳下石桌,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飞向墨岚。
墨岚果断丢下弓弩,瞬间举起木锥,借助院长飞奔来的惯性,木锥深深扎进了它的腹部。
但院长好似没事人,邪魅一笑,一脚把墨岚踢出数米。
警长乘机用弓弩射向院长的左腿,并扯出银线勒住吸血鬼的脖颈,试图将它拽翻在地。但院长用惊人的力量控制住了警长,一口咬住了警长的脖颈。
墨岚看到这一幕,忍痛爬起来,快速捡起弓弩朝院长的右腿补了一箭,控制住它,并朝它的脸喷出大蒜汁。趁它短暂失明、痛苦挣扎时,墨岚拼尽全力将它铐在了石柱上。
她立刻跑向警长察看伤势,墨岚急忙取下警长的背包,拿出应急箱,为警长包扎伤口。她的手在抖,嘴里不停呼唤着警长,生怕她陷入昏迷。
“凭你们可没法杀死我!哈哈哈!你们人类都是猎物!”面目全非的院长再次露出了带血的獠牙。
“挺住,贺兰,”墨岚十分焦急,但尽可能保持冷静,“我先把吸血鬼处理掉。”
墨岚拿起木锥浸入蒜汁,急切地说:“这几天你一再辱我,你杀人无数,嗜血成性;你还害死了我妈妈,”她愤怒地举起了木锥,“我必叫你血债血偿!”
“停下!”院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惧色,“我不是罪魁祸首!我只是组织了献血,但我不是领导!”
看到呆住的墨岚,院长以为自己的认罪有效果了。可下一秒,墨岚毫不犹豫地将木锥扎进了它的心脏。墨岚凑上前去严厉地说:
“这并不会减轻你所犯下的罪,吸血鬼遗老!”
院长发出了蝙蝠般凄厉的尖啸,在她面前枯萎成一具干尸。
“复仇成功了吗?还是只是暂时将它封印住了?”来不及多想,墨岚托起警长向拱门走去,一刻也不能耽搁了。看着意识有些模糊的警长,必须尽快把她送往医院。
她们走得很急,完全没有注意到院长的手机在振动。
警长被送入急诊病室,深夜冷清的医院,因警长而忙碌起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小眼睛护士告诉墨岚,警长已没有生命危险,她会时刻守在病房的。墨岚立马猜到,这就是在医院上班的那位女巫。她抱住女巫表示抱歉,简短地说明了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女巫却十分平静地安慰她,表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墨岚独自来到洗手间,突然听到不知是风声还是地底的声音,“墨岚……”
她紧张地环视四周,幽灵在镜中现身了!她注视着仅存在于镜中的幽灵,苍白的身影站在她倒影的身旁。幽灵举起了透明的右手望向墨岚。她也举起左手,镜中自己的右手不知为何泛出红光。
正当墨岚疑惑之际,幽灵的手又指向了北方,开口道:
“前往商店……”
说完,那身影便消失了。
墨岚这才想起老板要求的夜班,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走出医院赶往商店。
当她跑进商店时,看到老板正坐在里面四处张望,昏暗的灯光下好像一个肉丸子。老板望向她,二话不说堵了上来,眯起眼睛说:
“你还来干什么?”
“上班啊。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你迟到有一刻钟了,算旷工。最近工作懈怠,中午还请了病假,你已经严重违反了规章制度。现在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老板的语气充满讥讽。
“可以,”墨岚不慌不忙地说,“召开员工会议讨论,顺便把我的工资结一下。”工会的作用就在这,老板不能随意开除员工。
老板急了,吼道:“你还和我要工资?别逼我动手!蠢娘们儿!”
这时,一个值夜班的老员工鼓起勇气,上前帮着墨岚说话:“你想无视工会?开除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其他同事也围了上来,仿佛在此刻都燃起了怒火。因为他们知道,今天墨岚的遭遇,说不定哪天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控诉着老板的所作所为。
“闭嘴!都不想干了是吧!妈的!”老板见他们人多势众,面目狰狞地叫嚷着,“没有老子你们喝西北风去!尤其是你,”他伸出肥胖的手,指着墨岚,瞪大血红的双眼怒斥道,“不要以为你一个女人就能翻天!你和那个姓刘的一样该死!”
“你什么意思?”墨岚从老板脸上看到那天夜里的眼神,仿佛在看猎物一样盯着自己。
老板咬牙切齿地说:“杀鸡儆你这只猴。”
墨岚听到这话,知道小刘是被老板杀害的,为什么那天老板如此平静,也就说得通了。墨岚愤怒地举起左手,红光幻化成一把幽灵似的战锤。
老板一惊,张开厚嘴唇露出獠牙,大家都看清了他吸血鬼的本来面目,吓得连忙退开。看来它已准备和眼前的猎人决一死战了。
此刻,墨岚感受到了同事们的力量,已不再畏惧吸血鬼。
她快速冲向那个肉球,不等老板攻击,就一锤敲碎了吸血鬼老板的脑壳,并拔掉了它的獠牙。老板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好似一条胖蛆,最终失去了生机。
同事们又惊又喜,惊叹于她瘦小的身躯,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墨岚恍然大悟,原来思想的武器正是猎人之道,她激动地说道:“我一个人很弱小,但只要我们联合起来,肯定能打败吸血鬼!”紧接着告诉众人吸血鬼的历史,和小镇的现状。她希望大家都加入她,“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吸血鬼猎人,重要的是先从脑子里赶走吸血鬼病毒留下的奴隶思想。”
大伙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都不敢相信,可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大家不得不信。
刚才那个站出来的老员工喊道:“对!拒绝为吸血鬼献血!”其他同事纷纷响应。
墨岚很高兴,但也认识到目前小镇的情况紧急:血族网络已形成,而平民分散,甚至毫无防备。她下定决心肩负起幽灵交给她的猎人职责,组织起民众一起保护小镇。同时她也认识到女巫的局限性,应当招募所有人而非只招募有天赋的女性。
墨岚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当着众人宣布:“从现在起,这间商店由我们一起经营,这里可以作为吸血鬼猎人的秘密据点。绝不能让他们吃尽我们的血肉,将我们永世奴役!”
或许是因为商店老板与其他吸血鬼不合群,往后一直没人来商店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