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屋睡吧,你……”
“顾将雪!”我气,泪花都泛出来了,不可置信道:“新婚之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便也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顾将雪神情挣扎了几番,许是想通了,败下阵来。
“好。”他叹气,待我爬进床的内卧,他也便熄了灯和衣睡在了外侧
。
我侧着身子瞧他。
“兰霜。”他突然于寂夜中出声。
“嗯?”我应着,我隐约瞧见他的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将雪?”
“没什么,睡吧。””他闭上眼。
我猜他是想说什么的,至于说什么,又为什么不说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靠过去抱着他睡,他也没拒绝
,沉沉夜色,唯有心跳如雷贯耳。
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
但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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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才发现顾将雪真的很忙。
早上睁眼,旁边早没了影了,晚上睡的迷迷糊糊,方才听见房门关关开开。
我心里隐约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忙。
他好像在躲我。
他在刑部做事,那偏偏是我最怕的地儿。
我曾有幸去过一回刑部的大牢,里头的东西,不管是气味儿还是其他什么,都令我终身难忘。
阴暗、血猩,带着发霉了的湿润水汽,迎面朝人扑来,像织的一张绸密的网,让人挣脱不开。
那夜的事说来还是让我觉的心中梗塞,家里两个男人一天到晚忙着公务,我如今嫁了人,也不好再去和些未出阁的姑娘们戏玩,竟也整日在底,无所事是了。
只是恰有一回听闻城中来了一名游医,医术十分了得,想起了顾将雪这隐疾一事来。
“那我可不上心几分?”我自言自语,好生收拾了一番出了门去。
玥雅是带不去的,这丫头至今还不晓得我仍是完璧之身,顾将雪隐疾就罢了,偏生平日也是一副君子做派,全然不顾躺与他枕边的是他拜过天地父母的结发妻子了。
搂抱甚少可以理解,晚上吹了灯,两个人躺一张床上,他也绝计不会抱我,若是我不凑过去,那我与他之间,约莫还能躺一个玥雅。
好些日子我等他等的晚了,先行睡去,不慎占了半个床塌,半夜间我夜起小解,竟发现他堪堪睡了床沿上。
此间种种,让我莫名有股子郁气在心头。
何解?
想法子治了他这隐疾如何?
我敲开那游医住处的门。
他落脚于一郊外的医堂中,找寻时废了我一番功夫。
话说一般游远的,不都是那种苍苍白发的和蔼老爷爷吗?再不济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哪承想开门的是个满目胳腮大胡子的魁梧大汉,吓得我一时没说出话来。
大汉瞧我几眼,我便觉有些不自在。
“我……我是来寻李大夫的。”磕磕巴巴的声音透着不安。
大汉让开条路来,让我进去。
屋中昏暗,我不禁有些胆怯了。
身边一人背身坐着,瞧着人形约莫三四十岁。
“姑娘是什么病呢?”那人开口。
“替我夫君问上一问。”
“你夫君是何病症?”
我瞧他也并无异样,四处一望,那大汉守着门,并未上前来,但我就是无端生出了些惧意来。
早知道把玥雅带上了,我有些懊恼的想。
我怕守门的大汉听见我的话,准备再走几步低声说,却猛的瞥见和隐秘处闪出光亮来的大刀。
我心一紧。
不等我转身,便觉得颈上一痛。
真真不该跑出来的,真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