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我醒之时,对不知身处何处了。
待上一会儿,了解了个两三分。
出门寻医被掳进土匪窝里头来了。
必是那些个鲁莽大汉瞧我貌美心生歹意。
侍奉的丫头说,寨里的二把手生了重病,便下山去“请”了李神医,而我则是误打误撞,抓来给那二当家冲喜。
那他脸不小啊。
我心中冷笑,面上也毫不掩饰我的讥讽。
自认倒霉是有的,但我未曾有过惧怕。
我爹许正庭是当朝丞相,夫婿顾将雪是皇帝青眼有加的榜首俊才,官居刑部郎中,我的家族给我以底气。
我许兰霜是雾都的高门贵女,即使真到那般境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言绝不为虚。
果不其然,我等上一等便等来了顾将雪,皇帝圣谕清剿匪徒,由他带人上了这不知位于何处的寨子。
我确实没什么事,但顾将雪接我时脸色却极为难看,我心中猜测他是怪我鲁莽行事,担心我的安危了。
我仍记得要找那李神医,顾将雪那病我还没问上一问,恰好他本人也再此,正好让神医瞧瞧,岂不美哉?
我挣开他的手,“等等。”
顾将雪回头皱眉,“作甚?”
他的眼神有些锋利的刺向我,好像在指责我的任性。
“找一找李神医。”我拉着他的袖子,但他并不理解的反驳:“你若有不适,回府中请大夫更为安心。”
我摇头,“不是我,是你!”
他疑惑了,头痛的瞧着我,像父亲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般。
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好与他明谈不举之事,顾着他的面子,我踮了踮脚,撑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轻声:“李神医云游至此,说不定可治你隐疾。”
我殷切的望着顾将雪。
顾将雪一贯冷静的面容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极力在忍耐什么。
我便以为他由着这个话题又牵扯了他那不为人知的自卑一面,只好安慰他,“何不试试?”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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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是真的很佩服顾将雪,他真的同我去找李神医了。
尽管他的脸黑的像小厨房的灶底。
“能治吗能治吗?”我趴在一旁殷切的问着。
李神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留了长长的灰色八字胡,闻言只是瞥我一眼,并不作答,倒是盯着顾将雪瞧。
顾将雪也瞧着他。
我估摸着是顾将雪这“美貌”惹的祸了,心中不免又不服气了,我的容貌在雾都不敢说第一第二,那也是排了名号的,在李神医眼中,我竟不如顾将雪一个男子么?
无功而返。
倒是顾将雪回程的有些心不在焉。
我当他是心情不佳,只得安慰他:“莫要灰心,天下神医必有其一可以治你的病症。”
可顾将雪不领我的情,脑袋转到另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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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必然少不得被许正庭一阵念叨。
我这土匪窝里一趟走,可把他一颗老心给吓得,我只得连续保证不再孤身出府,好说歹说才把我那老爹安了心送回层里去。
回神来看,顾将雪又没了影了。
玥雅说,他回了刑部,处理抓回来的余匪,末了,还要写了相关宗案交了尚书那去。
他确实是公务繁忙,况且这公务确实是我给惹出来的,便不敢有什么怨言了。
我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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