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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落又躺在躺椅上,扇着从西灯笼街买来的团扇,上面一块白布,几个扎染的蓝圈就算花纹了,放在以前的世界,白给自己都不会要。天气越来越热,竟然也只有手中这把团扇能解暑,一下午躺着不动,仍然是满身的汗。忽然蒋琪来报,说六皇子来闹事了,带了一大群人,说要打死大小姐。叶清落脑袋嗡的一声,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连忙起身圾拉着鞋飞奔向叶清潆那里。

去到只见裴瑾那畜牲在屋门口坐在一张大圈椅上,旁边三四个女人给扇着扇子,七八个卫兵分列两边,叶清潆跪在烈日底下,汗如瓢浇,两边腮已经被扇的红肿了,神情恍惚,像是要晕倒。叶清落虽然平常风风火火,周围人不合心意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可对地位比自己高级的人一向都是老实的,她虽然看不惯裴瑾,可是也惧怕裴瑾的势力,只站在阴凉里扇扇子,一个丫鬟捧出一根白绫,送到叶清潆面前,叶清潆带着哭腔,不停的说着殿下殿下,裴瑾说:“你这个脏女人,自己了断你这桩脏事吧,省的搞的大家都不痛快。”

叶清潆泪流满面,问:“殿下,清潆做错了什么啊?陛下已经查明,清潆所怀的,确实是皇孙,清潆一身死不足惜,只恐不能保全皇孙,上愧天颜,清潆永世不安啊。”

裴瑾说:“你就哄父皇还行,你就是个贱女人,拿别人的孽种来冒充我们天家血脉,我今天一定要处死你这肮脏的女人。”

叶清潆不说话,头昏眼花几欲倒地,叶清潆的丫鬟棠兮上前跪地扶住叶清潆,问:“我家小姐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罪,非死不可,还望六殿下明示,不然难以令我们信服。”

裴瑾说:“这个脏女人,那天宴会结束,她回家的路上,有人亲眼看见,她的马被山贼绊倒,马车上,她被一群山贼硬拖去了旁边庄稼地,她早就不干净了,有什么脸来说皇孙龙裔,这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裴瑾又大喊:“她就该死!”

叶清落听此言便觉五雷轰顶,暗骂这叶清潆让自己搭上这么多钱和东西,更是担心会因此受连累,心里咒骂叶清潆不止。

叶清潆极力否认,说没有此事,都是别人嫉妒编造的谣言,自己腹中确实是皇孙。棠兮也争辩,说:“当今北离国没有律法规定女人被强奸就要受惩罚,也没有规定女人被强奸就是不干净就该死,即使小姐确实被强奸过,也不能证明这胎儿就不是六皇子的孩子,即使这不是六皇子的孩子,六皇子也无权干涉这个孩子和他母亲的生死。”

裴瑾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起身走了。一群人赶忙扶起叶清潆,把她架回床上,请呼大夫来诊治,叶清潆泪眼婆娑,直说没有这回事,自己身子是干净的,又抓住棠兮的手,感谢连连,问棠兮的情况。

棠兮说自己父母都很贫穷,家中负债太多,自己和三个姐姐都被卖到贵人府邸当丫鬟,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都送到市井做了学徒,自己走时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在吃奶,已经三年不听家中消息了。自入叶府,府内混乱,无人整治,自己时长去街上要饭,直到入大小姐房中伺候,才衣服干净,三餐有靠。

叶清落在一旁听着,心想忠仆该当如此,想蒋琪和卓英能不能对自己忠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