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杵良稳稳坐座位上转着茶盏,这回却轮到叶清瑶来回踱步了。
“嗯……师道……主命……”叶清瑶虽是大户人家,国门生女,却也未如此系统细致的学过旧史,一时间只能来回琢磨几人简单却矛盾的人际关系,好切身体会那庾公差的破局之处。
“何为射……何以射……既学于师,又受命于君……”
叶清瑶似是把握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握了握衣摆,看着剩下的半盏茶来回打着旋。
“借言避射……不行,君命不可违。
“直射献公……一样是引弓对师,没区别的……
“虚射?仰射?不对不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叶清瑶眼睛一亮,一下子坐回座上,直勾勾盯着周杵良:
“对啊,射御书数,礼乐书数,都是礼数,主命射又没有要求射的结果。庾公差射而用礼射,不用军射,不就完了吗?既顾了师道,又未违抗君命,这样就一举两得了。”
说完,叶清瑶两掌一合,相击于胸前,甚是可爱。
“咳咳。”周杵良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看起来,稷下的招生先生都对自己女儿辈的可爱小姑娘抗性甚弱。
“行了,这辨经之策已经过关了,把临时牌给我,我会记录下表现的。”老周先生甚至忘了给出评价,就匆匆下了逐客令。
“先生,不是还可以接着考策论和论道吗?”
周杵良正想着怎么躲,却突然听见了救命稻草的声音:“老周,我来交班了——啊?诶诶,你别急,慢点。嘿,一出门就直奔茅房啊。”
一坐就是快四个时辰,早午饭都没吃的周杵良,哪比得上在外面好吃好喝的范荇呢?灌了个水饱的老周先生自然是豁出一把老骨头的狂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