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段青枫过去想要拉起小女孩,此时那个叫做鸟爹的高大男人一把将段青枫拉开。
“走开!走开!”那个乌鸦尖叫起来,鸟爹一把将童童背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下,一阵风吹来,段青枫连忙抬起手防止泥沙被吹进眼内,他看见通通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童童金色的眼睛如同蛇一般,呈现着金绿色,并且没有眼皮,就这么睁着,而且两只眼珠,都有两个瞳孔!
眼球下不断涌出血泪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风停了,童童的刘海重新落下,遮盖住那诡异的眼睛。
段青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坐在了地上,童童难道是妖怪?
阿鱼咿咿呀呀地游回岸边,将发簪塞到段青枫手里,就紧张地朝鸟爹追过去。
那根发簪冰凉刺骨,段青枫看着那残破的月牙,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鸟爹,还有他背上的童童。那个女孩,年岁上与自己的妹妹没相仿,段青枫觉得自己应该早些追问,这簪子固然重要,但是远远没有一个心地善良的活人重要,
段青枫把簪子收好,抬起腿就往马车那边跑。
童童躺在床上,若不是不时滑落的血泪,真如同睡着一般。
“童童这是怎么了?”段青枫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如此贫瘠地表达自己的关心。
“出去出去!”鸟爹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但是那只乌鸦来势汹汹地扑到段青枫头上又抓又啄,可见是十分气愤。段青枫捂着头,被逼到马车门前,撞上了端着热水进来的无左娘,差点打翻装着水的铜盆。
无左娘把热水放在童童床边,一把抓住乌鸦的两只脚:“安静点,先想想办法,闹有什么用?!大老爷们儿撒什么泼。”
乌鸦扑棱两下安静了下来,无左娘撒开手,乌鸦又落在了鸟爹的肩膀上,一人一鸟静静看着沉睡的童童,那高大的背影此刻有些落寞。阿鱼在咿咿呀呀地在旁边说着什么,似乎是在道歉,无左娘拍了拍他的脑袋,脸上温和地笑着,说:“阿鱼你先出去,不怪你,你帮我看着外面热着水的锅吧。”
阿鱼看了看童童,有看看了鸟爹和无左娘,有些安心地出去了,阿鱼怕童童出事,更怕这个天残地缺的耍戏团不要他。
“童童怎么了。他的眼睛是生病了吗?”段青枫问。
“你看到她的眼睛了?”无左娘用湿毛巾擦拭着童童脸上的血,不消片刻,那盆里的水就变成了红黑色,甚至有些粘稠,一些水渍流下来,跟树根或者说触须一样,沿着盆沿还有桌子扭动,有些诡异。